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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别 班级 姓名 指导老师 赛区
高中组 0 侯逸凡 李呈君 江苏
时间:2021-11-18 点击量:259 推荐量:0 评论数:
				

盗火·窃光

“如果我们选择了最能为人类幸福而劳动的职业,那么重担就不能把我们压倒,因为这是为大家献身……而面对我们的骨灰,高尚的人们将洒下热泪。”——马克思 一、盗火者 萨尔瓦多·阿连德 他站在拉莫内达宫(总统府)中,放下了手中的话筒,结束了他在人民面前的最后一次广播讲话。 那位发动政变的将军已开始轰炸拉莫内达宫了,想以此逼他辞职、出降。他当然不会的。那些资本家与美国佬一直都凌驾于人民之上——如果说智利的资本家是“高高在上”的人民的“神”,那么美国人则是“神”背后的“神”——可他们却总高举着“民主自由”的火炬,虽然谁都知道,那火炬只为他们自己而燃。他的“罪”,便是盗取了那火种,还“妄想”将它赋予人民。“神”们一定在庆幸事先用国会这条“锁链”缚住了他的手脚。现在,“神”们终于派出了皮诺切特这只猛鹫来制裁他的“罪”了。这算什么“罪”?他当然不会认“罪”,人民选择了他,他为人民造福是天经地义的,现在,是他以生命回报人民的忠诚的时刻了。 他戴正钢盔。 抱歉,人民,我的理论的实践尚未有显著成效,就要被他们扼杀了,让你们失望了;抱歉,巴勃罗·聂鲁达同志,您是这片土地上最伟大的诗人与共产主义者,您相信了我,帮我盗取了火种,现在,我却害得它又将要被夺走;抱歉,卡斯特罗同志,您的伟业,我在我的祖国上,无法成功重现了,以后,美洲大地上的火种只能靠您保存与传播了…… 他抓起那把镶着金、刻着卡斯特罗名字的、装满子弹的枪。 可恨的美国佬,智利母亲的铜的血液、硝石的骨髓,都快被你们吮咂干净!我将大矿产收归国有,断了你们的财路,你们便因此充当了这样一次政变的幕后推手,无耻至极!皮诺切特将军,你不是宣誓效忠我了吗?为何又要背叛?是因为我的领导没有成效,还是你的野心膨胀了?这些,我无从知晓了。你所统治的智利会如何发展,我更不可能知道。可是我知道,枪声、那些不愿参加政变的军人与马克思主义者被你的士兵处决时的呼号声,从政变开始的那一刻,就从未在圣地亚哥停止过;那些反对你的人,会被你的手下残忍地从直升机上扔下去,从人间消失!这枪,古巴的革命者曾用它在猪湾打过美国佬,今天,它的子弹也将射进人民的敌人的身体中! 一枚炸弹落在了他的办公室边上,巨大的爆炸力击裂了墙壁,墙上马克思的肖像随之碎裂。墙块击落了办公桌上的几本书、墨水瓶也被击中,随之倾倒、碎裂,墨水泼开,一本书的封面瞬间被染黑了,只露出一部分书名,大致看得出“COMM……T”的字样。 他也被震倒了,但他很快站了起来,扶了扶眼镜,便拿着枪毅然踏出了办公室,走向总统府大门。 我没有错,我的道路是正确的!我的手脚即使被那份保证书束缚住,我也能通过和平手段改造祖国!只是我恨,恨我没有给你们——我的人民以武装来捍卫火种,来保护你们自己! “我绝不辞职!在这历史的转变中,我将用我的生命来回报人民的忠诚!”他低声念着。近了,大门就在眼前了,皮诺切特的士兵也该快冲进来了,他拉动了枪栓。 脚步声响起,人影出现。 举枪,举枪;射击,射击。 第一颗子弹,第二颗。 他倒下了。 在最后一刻,他忆起小时候听过的普罗米修斯的故事。 “我比不上他啊……他盗来的火种点亮了人类的文明,我的火还没有燃烧起来,就被一场雨浇灭啦……他还拥有可以再生的肉体,我要是也能有再生的肉体,我一定可以再次领导人民让火燃遍智利……哪怕受上比他所受的还痛苦一万倍的刑罚……” 那天,圣地亚哥下雨了,那是一场只下在人民心中的雨。可是这雨,又怎能淋灭人们心中那熊熊的火种呢? 二、窃光者 陈望道 “哎呀,你这……” “妈,咋了?” “粽子蘸红糖好吃吗?” “好吃,又香又甜!” “唉,傻孩子!看看你吃的什么,墨水可不见得又香又甜吧!” “哎呀,我怎么……!可是,甜是真的甜,真理的味道特别甜!” 那天他把墨水蘸粽子吃了,还沉浸于译稿之中,浑然不知。这事,他现在想来还会失声一笑。青年在桌上放下刚倒来的一碗水,想想又怕弄湿书稿,便将水喝完,把碗送回橱中,又坐下来。他拍了拍脸,打起精神,提醒自己不能懈怠,还有最后一章,译稿就完成了。 水乡的夏夜,总有些闷热难捱。他身上的衣衫早已紧紧粘在身上,而身上几处蚊虫咬出的疙瘩也有些红肿了。但他丝毫不在意,将刚翻好的译稿与外文原书一字一句对比校正。 窗外,夜沉沉,但若仰望夜空,却是繁星点点,汇成浩瀚星河。 窗内,一灯如豆,青年仍在进行的的校对工作已进入了尾声。 “唉,这里仍然不妥,改掉。”他提起毛笔,在自己的译稿上修改起来,“最后一句了,Workingmen……劳动者,of all countries……万国,unite……团结起来,……万国劳动者团结起来呵!好,终于完成了!” 沉寂的夜中,响起了第一声鸡鸣。 青年双手捧起他亲手完成的译本,有如母亲捧着初生的婴儿般珍重。他明白,这册毛笔写就的译本,将为无数母亲与孩子带去光明与希望。他双手摩挲着那一沓纸,向那束光明的源头望过去—— 那束光诞生于万千劳动者的心中,在两个德国人的笔下汇聚,随后照向法国巴黎,将那社会照得原形毕露,丢盔卸甲,狼狈的资本家们强行用黑布把光盖住。然而那束光又岂会被遮挡住,它又从“阿芙乐尔”的炮口中喷薄而出,撼动了那个北方寒冷的邻国大地。 ——如今的中国,军阀割据混战,列强攫取利益,工厂压榨工人,政府重税盘剥,人民苦不堪言。青年见过一年收获都被地主与政府掠夺干净的农民,也见过流水线上被资本家榨尽血汗的工人,还见过只因碰到了洋人便被当作猪狗侮辱的市井小民。他多么盼望着这束光能照耀在这些人的身上,也照耀在中国的大地上。然而,纵使已有先辈将它取来,中国人民前方的视线却被那三堵厚重的“高墙”死死挡住,无论如何也不能看见、不能感受到那束光! 青年深知自己虽在学术上有所成就,但他无法成为率领人民彻底冲破、推翻那些高墙的人——他没有那种领导人民的力量。但即便如此,他也要拼命地在那墙上凿开一条缝,让那光稍稍透过来一些:极细小的裂缝也好,极微的一丝光线也罢,他坚信,会有越来越多人拼尽全力地将那条缝凿宽凿大,那一丝微光也终将成为光的洪流,摧枯拉朽般击碎这黑暗的社会! 青年深知自己所选的道路是充满了苦难的荆棘的——从如今的骂名到将来可能的绞杀,他也曾问过自己,就为了凿开那一条小小的墙缝,自己却要付出名誉乃至生命的代价,值吗?可每次他动摇之时,眼前总浮现那位名叫河上肇的日本教授的清瘦面容,是他用坚定的语言与眼神引导自己走上了这条道路。他也会想起那些他所教授的学生们,那些青春洋溢的脸庞让人舍不得将他们放在黑暗的社会中凋零……既然他有这样的能力,那他就要担当起这份责任。无论如何,他要在那墙上凿开一条缝,凿开一丝希望! 青年突然想到汉时的那个名叫匡衡的读书人。那个读书人年幼家贫,无钱购买蜡烛,夜间无法读书,便凿开自家与邻家间的墙,让让邻家的烛光透过凿开的墙缝照亮自己的书本。青年想,自己和这古人还真是相像呢。但他也明白:匡衡凿壁不过照亮了自己的仕途;自己凿“壁”,却要让那光照亮四万万人民的命运。 青年在桌上放下译稿,吹灭油灯,踱出了屋子,抬头望向天空。 启明星已出现,东边泛出了第一道曙光。 “无产阶级所失的不过是他们的锁链,得到的是全世界!” 他凿开了第一条缝,后面将有千万人跟着凿下第二、第三乃至第一万条的。 他坚信。 从人类诞生的那一刻起,人类对光对火的追求就从未停止过。在一切动物中,人类是唯一追求光与热的。靠着光与热,人类得以在无数个漫漫长夜捱过黑暗寒冷,躲过毒虫猛兽,延续物种的传承。可是获得那光热的源头又是多么危险与困难啊!但人类当中从来也不缺乏敢于向“神”处盗取火种的人,也不缺少勇于凿开黑暗以开辟传承火种的道路的人。是他们让人类文明得以延续,人类的精神也在他们身上闪烁出耀眼的光——他们从来不问篝火该不该被点燃,只会问黑暗和寒冷还在不在! 我辈青年,从出生起便受着前人以鲜血点燃的火光的照耀。但我们不应一昧只是享用这火,而应从这火中引一支炬火,且持了这炬火去开辟更深厚的黑暗、温暖更彻骨的寒冷。 如我等所处之地,竟没有炬火,那就点燃自己吧,化为暗中唯一的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