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寻与邂逅
风乍起,吹过似水流年,一缕暖阳透过枝丫,落在花蕾上。冬日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思绪在风的吹拂中纷飞,推开记忆中朱红色的大门,徐徐展现的是洋溢着童年欢歌笑语的老屋。
记忆的齿轮就此回转。
胡同的安眠在鸟儿的细啼中结束,清晨的光洋洋洒洒地照下来,我踩着木梯直上,老槐树上停泊着很多鸟,对门的花猫轻松地跃上屋檐,阳光的柔和使它伸了个懒腰,尽力舒展着它那倦意的身子。
奶奶悠悠地推开老屋的木门,不等“吱呀”的声音响起,我便迅速顺着木梯滑下,不肯迈上最后几阶,偏要一脚跳下,看得奶奶脸色一沉。未等她训斥,我忙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她跟前,故作听话地拉着她的衣角乖乖认错。她总是那样的心软,假装生气地板着脸训斥:“下次注意。”话音未落,宠溺的笑容早已爬上她的脸颊,眼角的皱纹也漾开了花。我也咯咯地笑着,边笑边扑进她的怀抱。
老屋也被这满院的笑声感染,朱红的大门更显鲜艳,冰凉的墙壁沐浴在阳光下笑靥如花。
夏日的灼热在午后略轻了些。蝉声聒噪,不绝于耳,让人心中有股无名的火在烧,奶奶却有种让人静下来的魔力。虽才是夏天,她却早早准备起秋冬时的鞋垫。手指捏着针上下飞舞着,伏在她膝头的我只能看到来来回回的线在眼前绕啊绕,不怎么注意,一朵花的大致轮廓就在那温柔的笑声中完成。
尽管是这样,我却总是有些不给面子的,每当看奶奶挥舞针线,不久便能酣然入睡。醒来放在床头的是那已纳好的鞋垫。鞋垫上的蝴蝶儿扑扇着翅膀,似想冲破束缚来到我面前歌唱。正看得入迷,奶奶的声音再次响起:“小调皮鬼,还没醒吗?”我装作还在沉睡,努力吸气,抑制自己急促的呼吸。不出几秒却又在奶奶的脚步声中发出串串银铃般的笑声,在老屋流淌出去,奔向那蔚蓝的天。
不知不觉,太阳向西移动了步伐,时间的齿轮停止了回转。
老屋的木门不再朱红,风雨磨掉了它引以为傲的颜色。对门的花猫再也爬不上屋顶,年迈阻碍了它曾经矫健的脚步。奶奶的眼睛已无法再支撑她穿针引线,皱纹已爬满了她的脸颊。
多希望再回到老屋,推开那扇轻掩着的木门,站在门后的,依旧是满含笑意的奶奶。在那个充满暖香的童年,我与老屋的邂逅那么温暖,值得我永远追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