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面包的力量
王佳语(九10班)
东风吹柳,晨光曦微,我竭尽全力地奔跑着,为了一片面包。
风在我的耳边吹刮着,隔绝了一切声音。太阳的光芒射向湖面,细浪跳起,风搅起满湖碎金。我看了看表,大概还有三分钟,于是我加快了脚步,向家里跑去。
“哟,回来了?今天又比昨天快了嘛。”我跨进家门,气喘吁吁,妈妈按照我们的约定,递上她亲自烤的一大片面包。我平顺了一下呼吸,拉开椅子,享用那一如既往美味的面包。享味之间,思绪飞转,眼前渐渐浮现了病房的模样,灰白色的墙,苍白的被单,手上缠着胶带,顺着线望上去,是输液瓶。
那是年初,我住院的样子。
一个周的时间,我每天都过着相同的、令人心烦的生活;一个周的时间,滴水不进,我成功瘦了八九斤;一个周的时间,第天都要忍着剧痛,下床做运动。耳边的声音就那么儿样,护士小推车的吱呀声,隔壁床老人的呻吟声,以及输液瓶的踫撞声。我认为这够难熬了。事实确实也如此,不过,真正的痛苦,是从出院开始的。“孩子出院以后,要天天做复健运动,否则以后体育会降得厉害。”
窗外有一丝冷冷的光照进来,打在我苍白而病态的脸上,就像是对运动这个词的讥讽。
我复健三天打渔两天晒网,妈妈既心疼又无奈,无意之间,她发现我特别爱吃她烤的面包,于是对我说:“妈妈答应给你做面包,但你一出门复健,妈妈就会开始做,能不能赶上热乎的,就看你自己了。”然后她用食指指了指窗外,窗外的湖面金光浮动,也说“你偷不偷懒,我是看得见哦。”她知道,这对一个吃货来说,极其受用。这之后,我为了面包,每天拼命进行痛苦的复健,一开始,我老是吃的面包是冰凉的,后来便好了很多。其实我后来也没有那么想吃面包了。但那一片面包和站在窗边的母亲,就像光源一样,让我永不言弃。
我回神,望向对面的母亲,她身形的边缘浸在柔和的晨光里。那一瞬,我想说:“跟着光!”
那一片面包,与其说它是一种力量,一种光,不如说母亲本身就是一种奇特的力量,奇特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