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寻与邂逅
与追寻的光邂逅,大抵此生所幸,不再。 ——题记
风雨凄迷,山风如诉。听耳旁轻抚温润的凉意,看环处林叶肆意飘打。于郊外一处凉亭避雨,凭栏望尽,兴起之时,忽地解下芒鞋,去换得雨帘的披拂。满心好奇被车水马龙惊扰,圣贤诗书填满了胸襟半生疏朗,而今享受片刻不受羁扰的欢愉,惬意一生可好。
“啊!好般潇酒!”隐稀中荡过来一袭豪迈。裹携着酒爽之劲,心中只感觉到远处一阵开阔明朗。好奇一如爬山虎般缠满我整个心头,何等高人?待我前去拜访。“啊啊…!”在那儿!循声前往,拨竹开道,只见:远处,人影迷绰。
任泥泞爬上裤脚,揣着激动冲向我所谓的高人。山风撩起他的银白须髯,尽管他衣袖早已湿透,在雨雾中却朦胧着认清:是苏东坡先生啊!“先生,我是您的忠粉!‘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今日所见,所写非虚啊!”只见东坡先生那道深邃的眼眶中泛着光,不做语,望向小道的泥泞深处,朝着那边挥了挥衣袖,礼仪至此,许是邀我陪同呢!随即从步。
“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那刻的苏轼是得意的,饮一湖晴后雨,谈一生浊年华。朦昧时态,只待相华。只记得西湖多美,年华多好!
“只识弯弓射大雕,西北望,射天狼。“那刻的苏轼是失意的,只愿国土尚存之时,能上前报效,不负此般狂语,此般狂举,因他胸中自成潇洒。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此刻的苏东坡是无畏的。哪里怕什么雨打风刮,东坡自坦然了无牵挂。东坡先生提携的一壶酒瓶肆意侵倒,酒水胡乱的洒在胡须与发梢间。忽地,撩起湿透了的衣袖,抹了抹盛满世事沧桑的眼眶。酒水,雨水,或是泪水,分不清了。此般东坡拭泪,莫不是忆起之前年少?忆往昔峥嵘岁月,引得嫉妒加身。遭得这乌有之罪,流言让它成家。人们在批判,而污水中洗涤的东坡先生终究变得成熟。在黄州,他在一点点地剥除自己身上每一点异己的成分,哪怕这些曾为他带来官职,荣誉和名声。他渐渐回归于清纯和空灵。
都说苏轼的一生中,前一阶段,是苏轼;后一阶段,是苏东坡,活得真实的苏东坡。恍若隔世般,记忆涌上心头。每当我失意困顿之时,便只顾埋头痛哭,顺带拢上了迎接光亮的窗户,黑暗使我感到害怕,却又无从摸索出困境的来源。于是我努力地寻找一束光,透过我心灵的窗户,照着我逃离黑暗的一束光。终于,是“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拯救了我,是“山头斜照却相迎”感化了我。这些让我明白,人生人生不止眼前的迷茫。置身于浩瀚的宇宙中,我们生来便注定渺小,又何必顾及长江无穷呢,人生之失意大抵也就不算什么了。苏东坡这道光,直直地映射在我的心膛,辟出了一条生活积极向的大道。
且看,泥泞入了尽头,斜山头的一缕阳光照射进来,光在了我们脸上,东坡仰起头,迎着光带着笑颜,我也昂起首,去感受生之温暖。此般欢欣,从未有过。
东坡先生呀,此番纵横古今之遇,莫不是心中失意的涟漪将我们安排!我追寻你的气概,与你邂逅,很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