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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别 班级 姓名 指导老师 赛区
高中组 0 陈慧静 刘相军 山东
时间:2021-10-05 点击量:326 推荐量:0 评论数:
				

追寻与邂逅

追寻与邂逅 日照市岚山区第一中学 高一(11)班 陈慧静 凛冬已至,鹅毛般的大雪降临这个被深山掩埋的小村落。枯枝孤独地立在老树上,使光秃秃的群山更加突兀。错落有致的老宅子上白雪皑皑,湖面已经冻成一面磨砂镜子,几只家养动物在上面嬉闹着,孩子们穿着破旧的棉袄和毡帽你追我赶,乐在其中。 我是第一批来到这个贫困乡村支教的老师,那是我大学毕业的第一年。当时教员把我们几个同科聚集起来,告诉我们在宁夏西海固贫困地区,有一群孩子已经几个月没有上学了。我们几位数目相对,嘴里什么都没说,心里全明白了,纷纷点头说:“我们去,我们去。”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我的心里是很忐忑的,小时候家里虽不算富裕,可勉强也还能供应的起几个孩子的学费,我也没辜负父母的期待,以五百多七十分的成绩上了个一本。可现在眼前迎面而来的,是高耸群立的山,是落满白雪的地,是山沟沟里的小村庄。 初次见面,第一印象是这里的风景很美,不输过任何有名的景点。高耸入云的山跳动着涌入碧天,像是新婚的新娘披着厚厚的一层白雪,又像是匹匹鉄革战马,在将士们英勇的战斗和精明的指挥下霸气四溢,铁骨铮铮。现在虽是冬天,可依旧可以领略一番夏季时树木疯长的枝桠,一颗颗好像坠落的流星。松树不像其他树,面对寒冷空气就会低下头,他依然像那守卫边疆的战士一样挺拔在那里,不惧寒冰傲雪,不畏艰难险阻,日日夜夜,岁岁年年。 走进村里找地方歇息下,坐在门口石凳上细细观赏这个被大山掩埋的小村子,心里感觉又出现了异样。这个村里,来往的人们不是年过六旬的老人,就是六七岁的垂髫,竟不见一个年轻人的踪影,路过一位老太,连忙叫住询问半天,才得出结果:那些个青年啊,都出去闯城市喽!留在这个山咔咔里哪能养活个人啊!虽然早就想到过,可听到这个答案时多少还是有点震惊的,在来之前的路上就已经和同僚们讨论过几次,一说起这里为什么贫困,为什么会上不起学,心里便会有千百个答案回响,可一开口,便什么也说不出来了。乡里人不曾见过山外的风景,连大海是什么样子的都是靠老一辈的描述想象出来的,所以一心想着闯出去,却没想到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连自己的身后事都处理不好,家人都照顾不好,不知道城市里都是看学历、看家境生存。于是只能打工,帮别人做提鞋跟的事,有时候鞋不合脚了,穿着不舒服了,还得怪到提鞋人头上。生来就与众不同的优越感不光古代有,就连现在也没见得少到哪里去。出去北漂的年轻人,成便一战成名,不成便平庸一生,辛苦赚来的钱财自己不舍得花,留给家里人也不够花,所以越穷越穷,越贫越贫。井底之蛙都想要飞上枝头,却没想到自己根本没有翅膀,当不了凤凰。所以这个本就贫困的村落,现在连书都读不起了。 我独自在村里漫步着,不留神走到了学校门口,也是我要留下教学的地方,才恍惚发觉这个村子真的很小,小到我走几步路就可以从学校回家。与此同时这村子也很大,大到这里祖祖辈辈几代人富裕不起来。 我停在院门口,小小的栅栏门挡不住视线,我看见寥寥几栋草皮屋旁有一个空地,那地方比其他地方矮了一小截,被雨雪冲击已经形成了厚厚的冰层,几个穿着破旧棉服的稚童在其间无忧无虑地玩耍着,几个大一点的男孩子敲了一小块冰石,在已经脏得看不清本来颜色了的运动鞋间来回移动着。几个同龄小女孩子带着几个三四岁的小孩在墙角堆着雪人,欢声笑语道:“哇,你的雪人好漂亮啊!”“婶婶和我说,这个是公主的小伙伴,叫雪宝。”“什么是公主啊?”“这个嘛……我也不知道,但是婶婶知道,她在城里工作,她什么都知道。”“哇,好厉害呀,那等你婶婶来让她也跟我们讲公主的故事吧!”我就这样看着这群笑得天真烂漫的孩子,自己也笑了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个孩子发现了我,笑着跑到我面前问我:“姐姐,你是来教我们上课的吗?”我点了点头,那孩子欢喜着跑去告诉同伴,“我们可以上学了!这个姐姐是来教我们上课的!”紧接着孩子们全都放下了手头的工作,跑过来围着我,对我问东问西,问我是不是从大城市里来的,问我要在这里待多久,问我大城市里是什么样子。我笑着一一回答他们的问题,尝试记住每个冻得通红却很可爱的脸蛋。 教学任务照常进行,孩子们有学上了之后,破旧的茅屋也不再冷清,几位男同事在三间开放的教室里生起了炉子,义务教育的课本映出火红的炉光,黑板上的五星红旗永远庄严神圣,虽然有时候连一顿热乎饭都吃不上,但是在积极好学的孩子们身边,一点苦累都感觉不到。 一天夜里九点,我还在批改作业和备课,那间独自为我准备的三四平米的办公室兼卧室总是亮着光。我疲惫地抬起头,揉了揉有点乱的头发站起身来准备洗漱睡觉,突然听见窗外一声闷响,就好像一颗石头撞击墙壁一样,突然心生恐惧,因为这深山里总有恶狼出没,静了一会儿,还是穿上外套打着灯去后院查看。拖鞋与地面的摩擦声为我壮着胆,我慢慢移动到屋后,手电的光立即转向窗户那里,却看到了这样的一幕:几个孩子拿着课本,透过我窗帘缝隙的光在认真学习。我心生不忍,把他们都叫到了我的屋里,让他们坐在我的床上和书桌上学习,而自己却裹着军大衣站在门外,抬头看着天上寥寥几颗明星和圆圆的月亮,豆大的泪滴轻抚我的脸颊,随即毫无犹豫地与其分离,坠入雪地,融化出一小个凹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