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起如花般的流年,而阳光下你的笑容摇晃摇晃,成为我命途中最美的点缀,看天,看雪,看季节深深的暗影。
季节轮回,如今14岁的我,坐在窗边,思绪飞出窗外,阳光正好,我手持水笔,妄想书写下记忆的旅程。注视着窗外,斑驳的阳光撒下,映照在地上,一派祥和。回望从前,提笔忘字,只是忽觉一张朦朦胧胧的脸庞出现在眼前,熟悉而又陌生。
点燃一支记忆的蜡烛,烛焰火红。回到5岁,我还很稚嫩,父母常年在外打工,家里的一切都是奶奶在照管,我也由奶奶来照顾。童年的生活很悠闲,整天粘着奶奶,看她忙前忙后,扫完这里擦那里。那时还不懂,不懂奶奶的辛劳和付出,总在她手还没来得及擦干时,唤她陪我做游戏,她总是着急忙慌地拿毛巾擦擦手,叫我等会儿,她马上就来。
每次我挑食的时候,奶奶总是笑着夹起几块青菜,放到我的碗里,和我讲“粒粒皆辛苦”,那是我第一次听到古诗,懵懵懂懂的,我记下了那句话。
时间流逝,蜡烛烧掉一半。我8岁了,开始有些懂事。一个盛夏的傍晚,天空是深蓝色,树叶跟着风摇曳,我推开窗,月光下,看到奶奶在剥毛豆。她瞅了一眼我,半天才说出一句话:“孩子,你一定要好好学习,将来考个好大学,做个对社会有用的人,别忘了孝顺我们。”奶奶眼睛里的温柔浓的快要化不开,那是我第一次听到这种话,有些憧憬。
奶奶生病住院了。一次放学,天暗了,天气也有点凉,我让爷爷骑电瓶车,带我到医院,说怕奶奶一个人孤单。透过窗,看到了奶奶,走进病房,关上了通风窗,怕奶奶着凉,我坐在凳子上,握起奶奶的手,问她还好吗,看她点点头,露出了虚弱的笑颜,那时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孝顺的滋味,好像有点甜。
蜡烛还在烧着,忽地只剩下小半截了。我11岁了,渐渐走进了青春期。奶奶整日整夜的唠叨与操心,让我觉得很反感,便也不爱与她亲近了。
一天黄昏,云朵无心地飘着,夕阳把天染得深红。“吃饭了,吃饭了!”奶奶一遍又一遍地催促着,可我还不饿,那声音冲击着耳膜,惹人心烦。奶奶拿着一只白瓷碗,喊我接过,倏地,只听见“啪”的一声,碗被我打碎了,我瞪着奶奶,她愣了几秒,直直地看着我,看着地上的碎片,眼里充满着不可思议,她弯下腰默默地收拾着,还轻声叫我小心不要踩到,在她转过身的一刹那,我看到一滴泪从奶奶的脸上滑落。我的心突然颤了一下,我意识到我伤害了奶奶,我又愧疚又后悔。
不觉间,蜡烛烧完了。思绪飞回来,我又变成了如今14岁的我。踏着时光的旅程,我好像明白了奶奶的爱。推开窗,阳光正好,微风不燥,像奶奶的爱一样,温暖如春。
奶奶,你是我人生中最美的点缀,因你的陪伴,我不再孤单,愿与你漫观云卷云舒,静看花开花落。
上海西林中学
张辰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