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时光的想象
继两千多年前弦理论和量子力学领域的科技变革后,经历了一千一百五十七年的思想和技术应用的争斗,最终人类进入“未来纪元”,而两千多年前的历史则被称为人类的启蒙期。
——《卡吉尔回忆录》
我缓缓地睁开了双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无尽的黑色,似深渊般噬人。接着便是一道银灰色的圆环与我一同悬浮在这黑暗中,圆环上没有任何纹路,看起来像影像一般没有任何质感。圆环的中心有一个拳头般大的洞,透过洞望去,只有黑暗,深邃的、均匀的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圆环的中心似形成了一道光幕,这光幕迅速地向外凸出,在短短几秒内形成了一道人影。人!人!我在心中呐喊道,嘴里却发不出声音,身体也只能缓慢移动。这是一个漂亮的女孩,有着深蓝色的眸子,身上穿着怪异的淡银色服装。他走到我面前,伸出带着黑色手套的右手与我相握,一道与外表极其不符的粗犷的男声响起“欢迎来到未来纪元,古华夏的朋友······”
待我再次恢复意识已经躺在了一个房间的床上,我缓缓起身,发现床前站着那个蓝色眸子的人——我也无法确定他的性别。“您醒了,请跟我走吧。”说着施了一个贵宾礼,请我随他走去。他注意到我脸上怪异的神色,笑着解释道“我是个男人。自一千多年前大混乱结束后,人类开始进入女性化社会,这是进步的表现。”
“一千多年!”我失声尖叫道。他接着肯定到:“是的。你是通过最新技术从过去召唤来的一道灵体,你昏迷的这几日给你安装了身体。不要惊讶,你这具身体是假的。”他顿了顿,道:“剩下的上面会跟你说。”我们俩穿过了银灰色的走廊,地上铺着红毯,四周的墙壁没有任何装饰,只有单调的银灰。不知转了多少个弯,总算来到一座大门前,大门开启,我独自走了进去。这是一个会议室。中间摆放着一条长桌,银色。桌子两边坐着十来个少女模样的人,长桌的头上坐着一位蓝眸红发的人,她示意我在他的对面坐下。
待我坐定,众人皆目光灼灼地盯着我。为首之人先开口了:“先生,我们是未来纪元的最高领导阶层,下面由我们为您介绍一下这个未来世界”,话毕,眼前银桌上悬起一道立体光幕,一座宏伟的天空之城影像悬在银桌上。
坐在右置首位的黄裙少女起身,灵动的声音把我从半懵中拉了出来:“这是未来纪元的中心城—星空之城。整座星空之城由MRV-17金属打造,底部是十三个暗物质推进器和六个备用推进器构成。整座星空之城的面积约为地球的两倍,十九个推进器全开可以超过光的逃逸速度。换句话说,我们不惧黑洞,我们可以轻易地实现星际旅行。”她顿了一下,傲然的看了我一眼,伸出纤纤玉手在光幕上轻轻一拨,一端4D录像浮现出来。“这是我们目前掌握的较为尖端的技术——维度的折叠与展开。”
没给我说话的机会,黄裙少女坐下后,左侧的一位风姿绰约的中年女人站了起来。她声音粗犷,空中悬起了一座人体模型。“我们通过将‘智脑’与人脑融合,从而使每一个人拥有了近乎无限的知识储备。”说着,他将人脑部位放大。“随后,我们将人脑剥离人体——智脑保护着电磁场,从而使人的意识不消散。再给人脑换上这放生身体,只要智脑不毁,人就可以达到永生!”
我听后不禁毛骨悚然,也终于是明白了我是如何进入这具身体的。他接着道:“唯一的缺点是换身体后人类便没有了生育能力。我们一度苦恼,直到我们发现可以用粒子直接造人!这似乎有违伦理,但在当时看来为了人类追寻那一束光,这一切值得!”
这时,接着一位自称宇宙社会学专家的人站了起来,接过了话:“我们将所有智脑与终端连接,从而可以在必要时刻查看他人记忆。并且随时有引爆智脑的权利,从而实现了人类所一直追求的永序社会。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发现整个社会如一潭死水一般失去了活力。对于拥有无限知识的我们,一切名著、电影都索然无味。千年的安逸,人们也渐渐走向女性化。咳咳,也包括我。”
坐在首位的人开口了“未来纪元的人的平均寿命已过千岁,还将持续增长下去。两千多年前,古地球阳历2150年时,技术变革。人类在量子力学等领域获得突破性进展,所有人类分为了两派:鸽派和鹰派。鸽派认为应该继续闭门深造,向多个领域持续进发,并且不应用量子力学去做有违人伦的事。而鹰派认为应该用量子力学探索宇宙,为探索人类所一直追寻的‘光’贡献力量,乃至不择手段!”
“那道‘光’是指什么?”我不禁问道。
“人类几千年来所追寻的不就是和平、秩序、自由和永生吗?”她答道。“后来争乱千年之后,占少数的鹰派研制出了暗物质武器。掌握了暗物质的鹰派灭掉了数十亿人口,那场大战后鹰派获胜,创造了你现在算看到的‘未来纪元’。”
我闻言猛的抬起了头,难以置信的盯着她,数十亿人!她尴尬地笑了笑。我忍不住开口了:“所以这就是所谓的和平?这就是所谓的自由?一群把自己改造地人不人鬼不鬼的所谓‘高层’,统治着一群机器一样的人,还傲然的自称‘永序社会’!你们的秩序、永生踩踏着无数人的尸体,这样的和平不要也罢!”我早就激动地站起了身子,双手撑着银桌冲对面的蓝眸红发的女人咆哮道。
女人的脸色很复杂,对我的呵斥不置可否。而她旁边的人已经忍不住站了起来,双眼冒火的瞪向我。我不禁头上一阵刺痛,跌坐在椅子上。模糊间听那人威胁道:“小子,识相点,我有无数种办法干掉你。”接着便被为首的蓝眸红发女人便制止了他,接着对我说道:“我们耗费巨大的代价把你召来就是为此,你将与凌在这里生活一个月,然后在将你送回古中国——改变这一切。”
我呆呆地随凌——带我来这里的那个男人,与他一同在星空之城逛了起来。眼前只有单调的银灰,为何都是银色?不知。我在这度过了一个月,从最开始的好奇与震惊,渐渐地变的麻木、厌倦。也许让这些冷血的“鹰派”真正回头的原因就是这毫无起伏的生活吧;也许漫长的岁月中他们开始忏悔自己的罪行吧;也许人们所追寻的“光”本就是错的吧。
我又置身于那黑暗之中,我从凌口中得知这是传送室,只有十平米,但却看起来深不见底。望着眼前的凌,我不禁问起了我埋藏了许久的问题:“凌,鸽派就是对的吗?”
凌愣了一下,旋即答道:“地球的资源很少,哪怕深造万年也不可能到现在的程度。”他说的现在是指未来纪元。
“就像晚清闭关锁国那样是吗?”我又追问道。
他想了想,说:“是的。”说完,他的身形就模糊了起来,渐渐地化作了点点白光从银色圆环中消失······
漫漫征途上,人类总在不断追寻,追寻那一道光。或对或错,或真或假,或成或败。结果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追寻过,我们探索过,我们存在过······
——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