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结束,街道上早已没有了喧闹,夜回归了宁静,我低着头,若有所思地走在潮湿的街道上。
屋檐上滴下来的雨滴溅落在我的裤腿上,寒意向我袭来,识图将我吞噬。我心中的疑惑愈发强烈——我现在所做的这一切有什么意义呢?我自故自的想着,直到雨水彻底浸湿了裤腿,我才加快脚步,回到家
家中,客厅的灯光昏昏暗暗,父亲脸色阴沉的坐在灯光中,手里攥紧了卷子。见我回来了,迎接我的便是一顿指着,我太累了,听不清也不想听他在说什么,我自顾自地走向房间,父亲见我一脸漠然,便冲过来抓住我的手臂问道: “考这么差,你就不解释一下?考这么差你还好意思睡觉?”听到这话,我终于爆发了,你只关心成绩,你怎么不问问我累不累,在学校过得好不好,你就知道把我和别人比较!让我跟上别人的脚步,可我是一个独立的人,不是别人的代替品,我也不是学习的机器,要学你自己学吧!随后我便重重摔上了门,周围又陷入一片寂静,隔着门,隐隐传来父亲沉重地叹息声。
进入房间,门窗紧闭,没有一丝光亮透进来,我直直地瘫倒在床上,在这黑暗中,心中的疑惑加重了,我蜷缩了起来,久久思考着,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匆匆来到学校,坐定隐约回忆起,早晨起床时身上滑落了一条毛毯。这一天在困顿中度过。很快又到下午放学了,拖着沉重的脚步,行尸走肉般在路上游荡,昨天晚上的那件事像一把枷锁,锁住了我,让我无法思考,于是我决定去寻找钥匙。
走到离家不远处,我呆呆地站在了原地,看着眼前的一幕,父亲一个人坐在家门口,一边剥着花生,一边看着鱼塘里翻着肚白的鱼,无奈地叹了叹气。一颗花生米从父亲的手中滚了出去,父亲双手撑着膝盖站了起来,走了几步,弯着腰缓慢地捡起地上的花生米,吹了吹,送进嘴里。我心中百感交集,鼻子一酸便红了眼眶,那个平时对我出手阔绰的父亲,原来是这么的节俭。远远看着父亲两鬓的白发,在阳光下是那么的耀眼,胡子拉碴的脸庞显得格外沧桑。一时间,昨晚和父亲争吵的画面又浮现在我脑海中,顿时,我感到惭愧极了。父亲转过头,目光正落在了我身上,我慌忙地不知所措,才想好道歉的话还没说出口。他便开口了:“妮啊!昨天晚上是爸不好,爸关心你的方式不对,爸没念过几天书,没啥文化,不知道怎么教育你,关心你,你不要在意!
我看着我面前这个满脸沟壑,全手长满老茧,有点微微佝偻的父亲,才意识到父亲真的老了,我转身头也不回的跑进房间,不敢再多待一分钟,怕这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周围一片寂静,我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父亲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虽然父亲在日渐老去,但他对我的爱日益增长,想到这我突然释怀了,我径直走到窗前,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了窗户,阳光透过窗洒在我的脸上,心中的阴霾消散了,坐在门口的父亲,听到响动,转过身我们四目相对,我们都笑了,笑声打破了这一刻的宁静。
推开窗,阳光正好,一切都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