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决定了,要代替老高的位置,这个岗我一定站下去。”只见何祥国攥紧拳头,铿锵有力的说着。
老何流露出欣慰的笑容,拍了拍何祥国的肩头,说“儿子好样的,这才是你该有的样子。”
“爸,只是老高再也不在了。”说着,父子俩都陷入了沉思,谁都没有在开口。
三个月前,老何要磨炼磨炼自己刚毕业的儿子,逼迫他放弃在城市的一切繁华,将他托付给身在边疆的战友老高,何祥国因为此事和老何打吵过数次,但终究没能改变的了爸爸无情为自己擅自做的决定。
最终来到了这雪域高原,这个他一点不喜欢的地方。
凌晨,繁星点点,黎明的曙光破晓东边一片黑暗,老高早已站在了岗位上,身后天际屹立着皑皑的雪山冰峰,在阳光下十分耀眼。
何祥国躺在不太暖和的床褥里,在老高起床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他半起身看着在寒风中屹立着的老高,他想:快六十的年龄了,“赖”在这边疆硬是不想离开,真是奇怪。躺在床上感到无聊,便穿了棉衣下床去找老高。
“高叔,我来陪你会吧,在屋里无聊。”何祥国一边朝老高跑去一边高喊着。老高朝他招了招手。两人便在这寒风里闲聊。
“高叔,你不想回家吗?在这冰天雪地里,真的好吗?”何国祥满是不解的问。
“哎,孩子,这就是我的家,从我穿上军装的的那一刻,我就决定坚持到底,我们的身后就是祖国和人民啊。这祖国的边界,我守卫了半辈子的地方啊,这里的战友都是我的亲人。舍不得啊。”老高语重心长地说,何国祥抬眼看着老高,老高望向东边的晨光,那晨光里好像寄托这他的希望。
“孩子,以后你会明白的。”老高有开口。
“可能会吧。”何祥国也望向东边耀眼的阳光,想着:城市现在已是车水马龙,繁华一片了吧。
就这样,太阳一直在东升西落,星辰不断更替,守界的岗位未断过人,一切照常依旧。何祥国经常和老高谈心讲话,老高成为他在这里的依靠和信赖,听着老高的谈话,何祥国默默在岗位上改变着自己内心的想法。
一天夜晚,老高又站在岗位上,他照常挺直的站立在那里,似一把笔直的长枪一身锐气,岗位好像意味着他的一切荣光。他的目光审视着周围。
远处出现模糊的光,隐隐约约传来好像是求救的声音,老高对着帐里的战友高呼,战友们尽快集结,何祥国也在其中。出了营帐,老高已举着手电筒蹒跚着奔跑向有一点点光的地方,何祥国他们在后边跟着光,靴子踩着到膝盖的雪,“嚓嚓嚓”地响,到了目的地。老高早已跳下雪沟,托着掉进雪沟里的牧民,雪沟地势险要,拉人也费力。何祥国和战友把手里的绳子给牧民,拉他上来,地势太险,即使有老高在下面托着也很费力。况且黑夜里,手电发出微弱的光又那么微不足道。忽然,从不远处传来“轰隆”的声音,不断朝着靠近,“雪崩要来了。”一个战士喊到,“用力快把他拉上来啊。”“一二拉,一二拉”,好不容易把牧民拉了上来,准备拉老高。
“快走啊,你们,雪崩到了,我们谁都跑不了。快啊。”
“不行,不能丢下你。”
“拉紧绳子啊,快,老高。”何祥国是最急切的,一直歇斯底里的喊着。
“来不及了,快啊,这里的情况我了解,在这么下去,我们谁都活不了,你们快跑啊。艾国你快带他们撤,保障他们的安全,保护好牧民。”绳子没有了重力,老高手已经松开了绳子。
一个战士抬眼看见,雪崩正凶神恶煞的朝着奔来,很快就到眼前了,“快啊,雪崩要来了。”
一个年龄大些的艾国哽咽着喊:“快走吧,听老高的,再不走,我们都活不了。”“老高撑住啊!”何祥国被队友拉着往回撤,一直回头喊着老高让他坚持住。
终于到了安全地带,只见远处的雪崩凶神恶煞地朝老高那里奔去,转眼,将雪沟覆盖。
“老高。”战士们的声音混成一片,泪水将雪地戳出深洞,何祥国蹲在地上绝望地望向雪沟,老高能坚持住吗,那可是他在边疆最亲近的人啊,那可是他的依靠啊。
老高终究是走了。
在那之后,何祥国坚定了自己的方向。每天早上,他站在这个守边岗位上,看黎明的破晓,曙光寄托着他的希望,同时,他的希望中寄托着老高的希望。
老何开口打破沉默,拍了拍何祥国,说:“祥国,老高在天上看见你这样为他把岗站下去会很开心的,他看着祖国繁荣一片,边疆一片祥和,他会安心的”
何祥国没开口,抬眼目光坚定的望向东边托起新希望的太阳,山底开满一片艳丽的格桑花,雄鹰展翅在广袤无垠的天空翱翔,雪山一片壮丽。
望着巍巍雪山,守着寸寸高原,那里没有万家灯火,没有家人陪伴,但是头顶星空,国旗飘扬,家乡就在身后,祖国就在脚下。
“老高,你是我的榜样,我成为了你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