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时光的想象
——以魏晋之见,寻和平之光
本来在书桌旁抱着一杯滚烫的白水,忽闻到一股酒香,忽听见一阵古琴声,愈来愈浓,愈来愈响,等到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前换了一片茂密……
是一片茂密的竹林,窸窸窣窣,远处传来叮当的怪声,我循声而去,却又被一丛毛竹挡住了脚步。在缝隙里,我看见了一位潇洒的男子在打铁,震耳欲聋,他身板挺拔高耸,如松柏山峰……正看着,忽有人拍我肩膀,属实把我吓了一跳,那人言语道:“来饮几杯否?”我低声答:“我不会喝酒。”他挽着我,不知要把我带去何处,我闻见他褴褛的衣服满是酒腥气……
走了许久,原来来到了那打铁人的火炉旁,刚靠近,一阵热浪吓怕了我。初次与打铁人相见,他把手缓缓递过来,说自己姓嵇名康字叔夜,这时我才茅塞顿开,我适才来到了魏晋之时,近处端详着他,实不得了,果如《世说新语》中所言:“岩岩如孤松之独立”。拉我来的人自然是向秀了,在拉了半日风箱后,他们邀我同去宴饮,使我一阵欣喜。嵇康在前面带路,我边走边张望,风景天下独绝,竹之繁茂,水之清冽,是后人无法想象的,有兰草浸溪,有鸟鸣婉转。不久来到水边高起的青石上,上面摆了一张方石案,一架古琴,我向嵇康求曲,他却没好气地说:“为时尚早。等众人来齐了,你同他们一起收拾宴席吧。”我想他指的“众人”该是“竹林七贤”吧,我一边郁闷,一边心里嘀咕:我可是客人,为何听他指使,后来啊我才明白,大概是魏晋才子的风流气罢了。但这么有才气的人为何在林里打铁谋生,令我费解。在水边玩了许久,才见一汉子抱着一大缸酒,摇摇晃晃地吃力走来,这人正是刘伶,破布粗线东拼西凑的衣服裹不住身,发须交杂,难以分开,他夸我来时正巧,赶上了宴席。刘伶忙着手里的活,又口出狂言,还时不时搞些令人嗤笑的动作,搔首弄姿,一点谈不上体面……随后,王戎、山涛、阮氏叔侄陆续来了。
月亮何时挂上了竹梢,天渐黑了,雪白的鱼肉整齐地码在石案上,有酒香四溢,又有山肴野蔌,垂涎欲滴。嵇康换下乌黑破洞的衣服,挥手一曲《广陵散》,千古绝响。七贤与我共八人共举杯,同邀明月,把酒言欢,我杯中的泉水如琼浆仙露可口。可言语之间,七贤醉了,比手画脚地诉起痛苦。阮籍声泪俱下,我于是感叹:是啊,司马曹魏政权相夺,天下改朝换代,给百姓带来了多少苦难,和平是多么不易,幸福的生活又是多么不易,是战乱,是动荡,造就了七贤的故事,造就了一段借酒消愁,隐遁竹林的悲惨故事,我们必须得珍惜今天得来不易的和平啊。
清泉沥沥,莺鸣娟娟,在山水之间,在古贤之间,我也“醉”了……后来睁开眼睛,手里有一杯喝不醉的白水,用来敬和平幸福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