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陽光悄悄地從簾子滲透出來,照到正在講課的老師身上。老師臉上若隱若現的皺紋,再加上一身寬鬆的衣服,令學生倍感輕鬆。其實,從他的衣著可見,筆直的上衣,整齊的領吠,一目了然的他應是一個相當嚴謹的人。
承允是家中的獨生子,從小就是一個可愛聰明的孩子,可謂人見人愛。但升上中學後,隨著學習環境的不同,他漸漸變得沉默寡言,就連假日都只留在家中與知識較勁。以往在班上名列前茅的他,最近成績更是退步不少。他經過多番的檢討之後,還未找到真正的原因所在。
一月的風,既是寒風刺骨,卻又帶著陣陣萬物初醒的味道。行人只好披上厚厚的外衣,抵禦那狡猾的風。路邊一瞬間出現了一個高瘦的男生,手拿著滿滿的購物袋,跟隨著母親從百貨公司出來。「今天晚上,你趕緊把行李收拾好就得睡了,明天一大早我們就出發回家鄉。這陣子你先把學業放下吧,別搞得自己越來越瘦。」當天晚上,承允睡不著。於是他從書架的角落,把小時候的相片册拿出來看,當他再次感到眼睏的時候,已經是二點多了。
他的家鄉是位於城外的一個山區,屋前有一大塊綠油油的草地,左側有兩棵高大的樹,後院有一條政府興建的小溪。當承允一家駛到門口時,滿臉思念的外公外婆已經在門口等待著他們。
「乖孫呀,你怎麼瘦了?你的書本呢?」外婆一看到他們就上前幫忙,並帶著興奮的心情問候。過去承允回到家鄉,總是拿著一堆書本,然而這一次卻沒有,他的舉動真令人感到詫異。在安頓好行李後,他們開始各做各的事,當他從背包拿出日記本時,察覺到好像有小動物在他身邊走過,發現這是一條體型嬌小的金毛犬。
一向喜愛小動物的他,連忙把小狗抱在懷中撫摸。剛好外公到承允的房間找他,並笑著說:「鄰里生了一窩小狗,他們想送一隻給我們。恰巧你外婆的腰部又犯了毛病,於是我們就帶了它回家陪我們。」他低下頭看著小狗,看見那眼睛水汪汪的模樣,相當可愛。特別是走路時屁股會不停地扭動,弄得他們不停發笑。當天,承允忙著為小狗清潔,沒有騰出時間複習學習內容,自己反而比以前過得快樂。
第二天一大早,小狗就爬到承允的床上,並且一直舔他的臉,搞得他不得不起床。於是,他和小狗就到了附近的山區散步。走著走著,他們停在一棵大樹下乘涼,靜靜地觀察辛勞的農民如何默默地付出,欣賞一直忽視了的自然之美。那一股新鮮的空氣,在書房是難以感受到的。太陽準備下山了,承允和小狗才開始慢慢地走回家。
臨別家鄉之前,承允答應小狗,下次回來的時候會再次跟牠玩耍,他們也跟外公外婆互贈了幾句祝福後,就駕車離開了。幾個月後,媽媽看見承允在家門大聲對她說,自己成功考上大學了,他們帶著興奮的心情互相擁抱。其實,本文的故事主角,就是我那早已遠赴外地留學的表哥。後來,他告訴了我,當天從家鄉回到城市後,腦子的思維清醒多了。我想,或多或少是大自然的功勞,而更重要的原因,應該是他可以在學業中騰出了時間,在家鄉發現了快樂,發現了書房以外的無限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