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场旁有一条路,那儿乞讨的人甚多,当你走过
时,你会听到假心假意的呻吟,你会看到邋遢头发下
“混浊”的眼和路着不说话,只在面前放个破碗的人。
或缺胳膊少腿,或疑难杂症缠身……他们不过是一群
群装可怜来骗取同情银两的主儿,当行人穿过那条路
时,早就准备好的硬币便可助他们一程畅通无阻,否
则一些无赖会缠着他们要钱,十分讨厌。自然,我
不喜欢这里。人们都称这条路为“乞丐路”。
寒风大作,枯树刮得哗哗响,叶也被带走,
些人的叫骂声不时地传来。我手抓着口袋里的硬币,
不让他们当当响。刚进入“乞丐路”一阵令人窒息
的臭味便钻入我的鼻孔,我不禁皱着眉。要不是这里
离家近,我才不遭这份罪呢。我加快了脚步,没走多
远,就被一个老妇人吸引住了,老妇人短短的、粗糙
的、整齐的、花白的头发吸引住了我,她两手交叉放
在胸前,全身瑟瑟发抖,旁边有一把撑开的黑布伞
伞下一破竹篮,仔细向里望,里面一个小孩。老妇人
没有呻吟,也没有拦住我。这令我困惑,为什么不伸
手向路人要钱呢?抱着小孩子要钱的骗子多了去了,
手中的小孩大都是满脸乌黑,衣衫破旧不堪,而她身
边的小孩,衣着严实,干净,不过看起来像穿的便宜
地摊货,她是不是骗子呢?
“老奶奶,您为什么在这里乞讨啊?”我摸出5元
钱,老妇人摊了摊手,叹了口气“唉,没办法啊,岁
数大了,家里的地耕不动了,老伴两年前就去了,娃
儿可怜,生下来就没爹娘。”“那你为什么不去救助站
呢?”老妇人摇摇头,摆着手,又吸了口气,“救助站我
们也去过,吃不饱的。”那么,五元钱对你来说很重
要喽?“我亮出五元钱,没想到她十分吃惊,好像不相
信我有这么多钱似的,轻轻地念到:“十个馒头……”她
眼睛直直地望着,但不伸手。
风更烈了,吹开了黑布伞,小孩儿暴露在烈风之
下,哭了。这立刻打断了老妇人的思绪,她蹒跚地爬
着,把伞拿回,重新遮好小孩一边安抚着,一边唱
着我听不懂的歌曲,小孩渐渐不哭了。她肯定不是个
骗子。我从另一口袋里摸出十元,小心翼翼地放在伞
下,不等老妇人抬头,我已转身离开。
小小的一个将伞拉回的动作,却盛满了贫穷的辛
酸和温馨的伦常亲情。我们在无数被骗的经历中成
长,为无数打动我们的事儿流泪。欺骗使我们谨慎,
打动使我们感性。在那段自作聪明又冰冷的岁月里
冷酷的心因这冬日里〝美丽”的邂逅而变得温暖无比
某日,我特意再走上那条路,呻吟声还在,而
她,已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