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寻与邂逅
石阡县乡村振兴班 屠冉昕
“日出之美,便在于它脱胎于最深的黑暗” ——题记
我是一粒尚未破土的种子......
黑暗
头顶土壤的震动,将我从沉睡中吵醒。我睁开惺忪的睡眼,只看见土壤之下无尽的黑暗......
1782年
透过土壤的间隙,我好像看到了一箱箱“药草”,那气味穿透大地,进入我的鼻息。这药草能助我生长吗?我贪婪的吮吸,它让我飘飘欲仙,仿佛置身乐园,却不想这竟是“失乐园”——它抑制了我的生长。一个药香挡住了缝隙,更黑暗了......
1931年9月18日
头顶的土壤似乎松松动了,是我快要破土了吗?我向外张望,那些是什么?——遍地哀鸿,满城鲜血!我向上顶,想要看到更多,一声炮响,沉重的力量把我压进了更深的黑暗,是陷落了吗?大概是吧——永远的黑夜......
1937年12月13日
不知是哪里吹来的风,好生刺股,我循着风来的方向望去——身旁的土地好像变成了一座山——不,是人堆!数万尸体与我埋在了一起!黑压压一片,不知这黑暗还要多久才散去......
寻光
1839年6月3日
我好像听见有人在说话——“......如有违令者,船货交公,人即正法......”话语如同春风,带着些许光,透过土壤,笼罩着我,我冒了点芽,努力向上钻——我想看到全部的光。
1921年7月23日
似乎有潆潆的水声传来,——浙江嘉兴南湖上,一只红船驶过,这潭“死水”终于泛起了一点波纹,那湖水泛上了岸边,浸入了泥土,浇灌着我,我一点点的探出了土壤,阳光洒下,分外温暖。
1949年10月1日
远远的,我似乎看见那天边升起一面红旗——那是北京的方向,五颗金灿灿的星星熠熠生辉,隐隐传来了虔诚的歌声——“......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我静静的听着,来自骨血的力量顷刻间膨胀,支撑我生长,我似乎触到了光芒。
悟光
2020年1月29日
我看见武汉的夜晚寂静了,偌大的城只进不出,他们在逃避光吗?我大概该说他们本身便是光:从武汉市民的万家灯火,到拔地而起的火神山、雷神山,再到医务人员眼中闪着的泪花......那光由内而外,炽热而耀眼。
2021年5月22日
我看见许多人围着医院.听说,他们在守护光。在那光里,那位袁老先生“留
取三尺卧榻,梦城万千稻香”。心中不知从何处涌上一股热流,那片他栽种的稻田里,稻草上的露珠,闪着莹莹的光辉,那光散步漫天,美丽而柔和。
2021年7月20日
那大水狠狠的冲刷我,我近乎窒息......“你知道,就算大雨让整座城市颠倒,我会给你怀抱。”地铁站、街道上、医院里,一个个矫健的身影,带着光奋力前行,他们的光在我身上,我仿佛也在发光。
化光
我渴望化成光。我看过了四川27名森林消防员英雄归厚土,守护一片绿意盎然;看过的顾方舟一丸济事德,跋涉44年,守护纯真的童心;看过了杜兰光明一天地,毅然在澳门的天空高挂鲜红的国旗。他们都化成了光,我渴望他们一道。
我渴望化成光。若我成小草,便化作蓬勃的生机,枯萎了,便陪衬他们的光芒;若我为娇花,便化做诱人的美丽,凋零了便化作春泥,养育它们的娇艳;若我做了大树,便化做乘凉的巨伞,被砍倒了,运用树桩为他们指明方向。
我渴望化成光......
我曾深陷黑暗。沉醉于鸦片带来的愉悦,在9.18的炮火中被中伤,长眠于南京带着血腥味的土壤中。
我曾追寻微光。虎门销烟点燃了我的生命,那小红船载着微光,照亮了我的生命,新中国上飘扬的五星红旗点亮了我的世界
我曾邂逅了明艳太阳。那是疫情笼罩下的逆行者,是养活十四亿人的稻米,亦是在大水中稳步前行的身影......
我是一粒种子,这是我的自述——我半生的追寻与邂逅,以及我未来的渴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