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笼玫瑰
于黑暗囚笼之地,我将永远向阳而生。
——题记
“亲爱的,你想逃出去吗?”
外面传来一阵阵鞭挞声,隔很远都能听清那皮开肉绽的声音,皮鞭划过长空带着风的呼啸,让人一阵心惊肉跳。我揉紧手中的纸团,扔入那个黑暗的角落之中,也许扔哪儿都一样,因为这里总归是没有一丝光亮的。
囚笼的门被打开,我顺从的接过对方递来的镣铐往身上套。没有一丝光亮的黑暗里是寻不到方向的,我只能靠着对方拉着的锁链寻找方向。当然,你也可以尝试往反方向走,如果你的脖子能带你冲破这大铁链的桎梏,这是血的教训。
身边来来往往的人,或许你也可以称其为空壳,一个没有灵魂的躯体罢了。从他们的脸上你看不到任何表情,我努力抑制住那将扬不扬的嘴角。融入一个群体的最快方法,就是变成和他们一样的人,而我只有变得麻木﹑冷血,变成一具行尸走肉,才不会是异类,异类总是难以生存的。
“哧啦。”我旁边晃过一个人,他擦着我的肩膀过去,身后拖长的铁链被摇的叮叮当当,在这之前,没有人会让铁链晃荡出一点儿声音,这总归是耻辱的,而且没有人想要去挑战它的权威。
果不然,那人的嚣张并未能持续太久,皮鞭又再一次划过长空。我没有回头去看,我想那应该是惨不忍睹的。
“亲爱的,你的玫瑰开了吗?”
那人的话语伴着他爽朗的笑声消失在阵阵枪响中。
头顶依旧是黑云笼罩,严丝密缝,透不出一丝光亮来,世界依然在沉睡,囚笼也依旧牢牢矗立在这岑寂中。我低头看向手心里被塞入的那枚?满血的种子。
我只觉那种子烫的我快拿不住了,我体内兴奋的因子激奋的涌动着,那镣铐烫的我直想挣脱。
种子埋藏在这土泥里已经很久了,日子还是风平浪静,只偶尔发生一点小暴动,颇有点暴风雨前的宁静,我的玫瑰依旧还没盛开。
外面一阵暴动,迷糊间,似乎下了场雨,偶尔夹杂着几阵雷鸣,只是一个平常的雨夜罢了。
雨夜?我一下惊坐了起来,我想,我的玫瑰该绽放了。
身上的铁链依旧,囚笼的铁门紧闭。桌子上多了枚金灿灿的钥匙,那是太阳独有的颜色,是我曾日夜渴求的自由,是我逃离囚笼的唯一通道。
拿起钥匙那一刻,我竟可耻的犹豫了,我离我的玫瑰只差最后一步了,但我却生出了退却之意。
那锁链挂在我身上太久了,久到已长成这肉体的一部分。剜下一块肉总归是疼痛的,何况这是一块嵌入灵魂的肉。
外面的雨声停了,一丝光亮透过囚笼爬了进来。
一束﹑二束,退到正中央的我已无法再逃。
我的玫瑰激烈的漫着枝桠,我的心猛烈的抨击着胸腔,我的灵魂嚣张的嘶吼自由。
手里的钥匙让我生出无际的欲望。
天光撕碎云层撒下光明,面前一片红旗星光。
我的玫瑰盛放了。
它向着那束光撒野生长,我抱着我的玫瑰肆意奔跑在这天光大道里。在这光明之中,我能清晰的看见我面前每一条路,我能寻着我要的每一个方向。
那崩塌的囚笼之地已开始陨落,埋在最地底的那朵玫瑰刺破岩石,粉碎镣铐,寻着那束光照的方向生长。
那剜下的肉连带着我血肉里的麻木扫除,那光亮的炬火连同我灵魂里的空虚点燃。
“亲爱的,我已经逃出来了。”
“亲爱的,我的玫瑰已经开了。”
亲爱的,自这玫瑰诞生那日,它就注定冲碎这百年来不曾变的封建桎梏。这囚笼注定关不住它的流光溢彩,它是自由,是民主,是光亮,是一切追寻的方向,那抹独特的中国红,扬在这盛世百年,粉碎一切囚笼锁链,向着这烈日熠熠而生。
高二(15)班 张领
指导老师:邵富先
贵州省安顺市普定县实验高级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