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研学的队伍来到苟坝这个山村,映入眼帘的,便是感恩园里那标志性的艺术工程——一盏马灯。通高20多米的实体,宏大的建筑与新奇的创意给我的震撼尚未结束,讲解员的叙说,就将我们带入了那个战火纷飞的岁月。阳光照在巨大马灯身形上形成的光斑,渐渐模糊成星星点点的故事,在遐想马灯与苟坝的联系中,一幅幅历史画卷,在我的脑屏次第分明。
那个春寒料峭的子夜,毛泽东身披外套,提着这盏马灯疾步行走在苟坝的小道田间。他要干吗?找周恩来,他要说服恩来再说服朱德。吵了一天的“打”与“不打”,大家倦意渐生。而暗夜里这盏马灯的光芒,与毛泽东的睿智交相辉映;有这盏马灯作证,那个夜晚再次改写了红军的命运。历史也注定,这不再平凡的马灯,连同春夜细雨里那个孤独伟岸的身影,将永远地铭刻进中国革命的记忆。
马灯,在苟坝书写了神奇。
事实上,马灯并不仅仅属于苟坝,似乎它早就倾心于中国的革命。革命的征途上,它是照明的工具,工作的助手,多少时候,更像革命伴侣,陪伴着红军将士经风历雨。稍微拉长记忆线,曾经的两个场景渐次展开:
江西,于都河。八万中央红军北岸集结,那齐刷刷走过的浮桥上,渔民挂在桅杆上的马灯,勾画出了红军队伍的剪影,也温暖了红军将士的内心。漆黑夜里的马灯,映出的是百姓的智慧与对红军的深情。
长征,山路上。画家将军黄镇定格了一个画面:一位骨胳清奇、美髯垂胸的眼镜老人,暗夜里站在险隘难行的路边高举马灯,引导红军涉溪过河……老人叫林伯渠,这幅画名《夜行军中的老英雄》。
马灯,在长征路上屡创奇迹。
这盏灯,曾见证井冈山的毛泽东对红军坎坷不断的忧虑,曾见证面对40万敌军威逼他对形势恶化的担心,也曾见证了湘江一役痛失战友后他对红军走向哪里的思索……它是一盏忧患之灯。
这盏灯,在长征路上紧要关头,有了它的烛照,总会出现戏剧性的转变。无论是挂在柏章辉私邸客厅顶上,还是提在苟坝毛泽东的手中,有了它的陪伴,总能生出超常智慧让红军绝处逢生。它是一盏智慧之灯。
这盏灯,朱毛会师之时,八角楼的马灯诞生了“工农武装”的思想;战争岁月之中,苟坝的马灯寻找的是革命真理;迎接曙光之际,延安窑洞的马灯则胜利地点亮了全中国。它是一盏真理之灯。
马灯,无愧中国革命薪火之源的美称!
弹指间,八十多年如风而逝。当年苟坝这条毛泽东提灯走过的田埂,已更名为“真理小道”。小道那头曾经演绎的坚持真理、顾全大局、敢讲真话、敢于斗争的风骨气魄似乎永远向后人昭示:敢于斗争的民族,才能永远立于不败之地;敢于斗争的政党,才能赢得人民真心拥护。这是马灯的内涵,也是马灯的精神。
马灯,将指引我们走向明天。
我祈愿:这希望之灯,永放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