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往昔,心赴约,那一束光唯倾,影随光至,岁岁年年。
影者,联想之依也。
海面上跃出一轮红日,鲜艳夺目,海空顿时洒满了金辉,海面由墨蓝一变而为湛蓝。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庭有枇把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或许,明朝文学者归有光,解衣不能睡,夜已静,星外几许,过步于项脊轩庭中,月洒如影,望其枇杷影,想起他日欢声笑语,语笑嫣然。
她,囿于厨房,添砚研墨,姿色艳丽,神态妩媚;而他,添于柴火,书墨论诗,风流佩傥,风华绝代,享有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柴米油盐”,相视一笑,伉俪也便成了情深。奈何她名魏氏,香消玉殒,苦何他名归之有光,人生孤独,唯有枇杷影,得以联想。也许,归者于夜影下,欲想携手共赏树影曳曳,同闻树影沙声,品果之甘甜,尝果之佳味。从鎏金岁月中,语话家常,浅笑而语。
我想,有那一片海,他与她能携而视之,由墨蓝到湛蓝,金辉洒满,他们的背影,联想"梁祝化蝶”的祝愿,填补所有的意难平。
若有,“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灼灼桃花,花影相伴,想崔护与门扉女子的邂逅,极有风韵;若有“一花一世界,三月的优伤,是西花厅的海棠花,淋漓尽致地倾写",此去经年,悲欢离合变,海棠年年占春风,随光成影,想《从西花厅海棠花忆起》到现在已经是三十八年了,多深情,甚缠绵。
光如吾情朝朝暮暮,影之联想,是情为何物,是长相思、摧心肝。
我想,一定有那一片由墨蓝到湛蓝的海,三对而立,金辉洒满,使人联想起那些漫漫年年,独属他们的“春华秋实”,湛蓝中就蕴有了影之联想之美兮哉。
忽然,一轮红日高空,洒下的道道金光,就像条条金鞭,驱赶着飞云流雾。
庾子鼠年,疫情袭卷,全球危难。逆行而上,奋影排排,想我中华,行者纷纷沓来。以“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的柔韧,护山河无恙。金光道道,成影者:伟山钟南山,耄耋之年,破浪前行;雅兰李兰娟,巾帼风采,大医济世;羽衣张定宇,拼渐冻生命,与疫魔竞速...... 岂曰无衣,共着白衣。长冬逝去,初春悄然涉足,山河拱手,为君一笑,驱赶“飞云流雾”,影子金光,想起同舟砥砺。
也有,前辈筚路蓝缕,是如此慷慨无悔。“未惜头颅新故国,甘将热血沃中华”,赵一曼以理念为光,如影想其家国路;“留取三尺卧榻,梦成万千稻香”,袁隆平以苍生为光,如影想其育稻路;影是那根入石窟蟠樊锦诗,自成芳华。亦是那一丹济世德顾方舟,增益月华。皆像条条金鞭,驱赶着飞云流雾,如鸟投林,如鲸向海,退无可退。
光如吾生气贯长虹,影之联想,是荦荦大者,是爱国理想居于生命高地。
我想,那一束光束下,道道金光如鞭,驱赶着飞云流雾,走在伊朗丝-索德格朗星星的碎片里,众众碎星,影影生熠。
日暮,红日斜下,海面由湛蓝变为橘蓝,金光如沐,温柔婉婉。筱尔,月出海面,影子依旧,联想依然。
影者,联想之依也。
念今朝,繁华竞逐,心若约,光有期,花不误,我愿影子随光而来,岁岁如此,一如所有当年,所有神采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