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是鸟的月份,是蜜蜂的月份,是紫丁香的月份,是惠特曼出生的月份。 ——木心
蝉鸣一夏,长风过岸,吹动了我的心。
午后,我躺在阳台的藤椅上醒来。
推开窗,阳光透过稀稀疏疏的树叶,照在身上,暖暖的,这算不算是“绿树无人昼梦余”。世界很安静,只有蝉鸣和后山山童敲击茶臼的声音互相应和着,唱出一首婉转的歌。
微风轻轻拂过手上的书卷,低头时恰巧看见柳宗元的《夏昼偶作》:“日午独觉无馀声,山童隔竹敲茶 臼。”嗯,倒挺应景。抬起头,天空湛蓝,白云也稀疏。一朵一朵、层次分明。不同于水墨画中细长、轻巧的云,眼前的云更像是水粉画中浪漫的云。让人一看就知道,画家定然费了不少笔墨。地理课上老师说过关于云的分类,此刻我全然忘却,只沉浸于眼前的美景。
伯虎在早晨看天色、傍晚观暮云时思的人,可是秋香?许浑登上城楼时初起的溪云是否和我看见的云一样美?
无边的思绪被一个一个稚嫩的声音打断,邻居家的孩子们在一棵古老高大的梧桐下蹦跳着,看谁能够摸到它的树叶。
小脑袋一个蹿得比一个高。终于所有人都跳不动了。一个扎辫子的小姑娘提议去找一串红吃去。
于是孩子们又跑着、打着,去找一串红去了。我也循着前去。
火红的花儿开得灿烂、开得单纯。将其采下,把花蕊拔去,放在嘴中,轻轻一吸,就能吃到其中的花蜜。甜甜的、滑滑的、还混着点花的芳香。这股味道氤氲在空气中、慢慢爬上人的心间。
他们又来到池塘边,杨柳飘呀飘的,孩子们追着杨柳玩;青蛙成片成片地叫着,你却先不知道它在哪里;荷叶铺了个满塘,偶尔有几点白色点缀着。
还有几个调皮的孩子,找来了竹竿钩来最边上的莲蓬,取出莲子吃起来。这个时节的莲子很少,但味道却比入秋后的伏莲好的多。
远处人家的屋顶上炊烟袅袅,天边的云变成了一抹抹浅绛,那抹酡红已然不知所踪。“XXX,回家吃饭了”的声音接连响起,孩子们又呼呼啦啦地跑远了。
走回家中,简单地给自己拌一碗凉粉。而后,坐在窗前,“草在结它的种子,风在摇它的叶子,我们站着,不说话,就十分美好”。
然后在蝉鸣、晚风中渐渐睡去。一夜好梦。
心窗已启,阳光从来都是慷慨的,洒在每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