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的力量
山东省淄博市高青县实验中学 赵言朔
白昼的锋芒,黑夜的守望,因为我见过,所以我值得。——题记
“既然选择走上台,就要承受百倍于常人的光芒。”我聊以自慰,台上灯光璀璨,早已摸糊了我的视线,沁汗的双手,干冷的木桌,承着满身的明亮,却如负箧曳屣,巨谷之外,许是满天星光?
再度梦回案前一盏灯和窗前的微茫星光……
著屐登云梯·等待光芒的守望
推开窗,星光寡淡,暗黑的夜幕单调着,沉默着,我木木地坐在桌前,唯寂冷的灯光漠然掷来光芒,浏览浩如烟海的题库,内心宛若乱麻,纠缠起彷徨与迷惘。海洋知识竞赛的倒计时已然迫近,目光为光线所纷扰,凌乱与拥堵,海量的题目,字节跟在巨大的数字后跳动,骇人的三千道题,如同珠峰顶上的白光,高不可攀,无力颤抖与颓丧,无助地思索:“时间这么紧迫,重新记忆,谈何容易?”我仰望夜空,黯淡无光,唯灯与我俱醒,亦无多光芒,竟幻化成玻璃外的灯火,无形的卑怯踌躇着前进与退缩,嘴上功夫固然容易,可行为的翻覆,难以坚定。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我伏案冥思,忽然回忆起参加初赛时的情景:运筹帷幄,胸有成竹,两个月前的日光依旧清晰,那时勤勤垦垦,不正是为着如今杀进决赛吗?记忆兴许淡忘,但奋斗的光芒永不褪色!于是振作起来,定睛细看时,亦有所新知,黑夜漫漫,拭去手上的汗,再出发,打开题库,一切从头开始,每一个汉字都弥足珍贵,移动着滑鼠,我记下,我铭刻,虽行路之漫,毕竟不是第一次;尝荆棘遍布,毕竟所有的痛已经遍尝,有何惧哉?窗外哑寂,轻声吟诵的,是我,有时嘴唇干裂不自知;深夜耕耘,萍水相逢,皆是新友,记不住,不过多来几遍,题量大,就把每一次记忆都看作里程碑;枯燥的数字,简陋的字母,一次次重复,不懈的记忆终将引发质变;或有困倦,用冷水洗把脸,撑起眼来继续背记,误以为水珠就是汗珠,一切注意,都执着于所有题目,不晓得夜里水声响过几次,记不清标红的易错题来回看过几次。目睹着夜的繁华散尽,是我带走最后守望的光芒;拥抱清晨第一缕阳光,窗边的帘早已拉开……
赛期渐近,坐上前往比赛的动车,熟悉的土地一晃而过,前方是未知,车窗外是红日西垂,红晕的大地上, “更迭”了万千景致,我却无心观赏。西垂的落日多了几分重量,光芒渐渐沉重,我无止息地翻看着题目,熟悉的字眼闯入心扉,激起一层涟漪,不尽的组合,挟裹着答案,在我脑海中浮现。手指再一次在屏幕上跳动起来,所谓情感,在那时隐去,大脑中浮现的,唯有答案动,动车外的落日,地铁内的灯光,公交外的斑驳,我在守望,守望黎明的喷薄。
入住宾馆,参赛证闪烁着期待的光芒,递到我的手里,轻质的飘带又招来无限遐想,题的记忆已然娴熟,却又患得患失起来:“要是比赛失利怎么办?岂不是辜负老师,父母对我的期望,给学校,给市代表队丢脸?”疑惑,有些遮蔽了满心激情,手分明地有些抖了,为着锋芒而等待……
半壁见海日·为所追寻的锋芒
醒来,尘旧的空气在拥挤,于是拉开窗帘,推开窗,是明亮的云彩,充盈着希望与它自有的重量。比赛进行时,在晦暗的后台下,投向那耀眼的光源,我看到的是对手的斗志昂扬,给人一种阅尽千山万水,归来自有英才的气度。两轮答题之后,我队正处于劣势,赛事逐渐焦灼,舞台上的光芒即将为我所承受,紧张和忐忑不请自来,我擦去手上的汗,风平浪静的表面,承载了满心的汹涌澎湃,坐到答题机前,看着愈演愈烈的比分,正是“狭路相逢勇者胜”之时,我短暂的深呼吸,回忆那一夜夜的拼搏,既已笃定,那便不负我行,选择登台,就是选择发光的能力。于是,我挺直腰板,内心呼喊着:“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面对一道又一道题目,手指的每一次震颤,每一次抉择,都承载了许多汗水与希望,台上光芒闪耀,扎实的学识使我如鱼得水,力挽狂澜。最终,我队以小组第一晋级总决赛,我抬起头,无限光芒,是奋斗给我的馈赠。那一刻,我已释然;那一刻,我追寻光的方向;那一刻,我为光下展露锋芒。
所有的守望,都为着光芒下的锋芒。走出赛场,我们拥抱在一起,我微微一笑,真正体会到,珠峰之所以卓越,之所以有力拔旁峦而小天下的气度,是光芒的追寻。我仰望天空,虽未见满天星光,但翌日敞轩那刻,所有的困顿,都为之清新,我见到了更好的日光,为我一直所追寻的,是刺破久霾的积云的锋芒。纵使徘徊迷茫,雾散云去后,夜幕的守望,定能有“半壁见海日,空中闻天鸡“之壮景,前方的万丈光芒,将是星辰大海,征途漫漫,晴空下的锋芒自会指引方向。
(指导教师:张春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