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人生冠以思想之舵
在即将奔赴高考战场的关键时期,在堆积如山的试卷中,我总会在某些时刻突然停下手中的笔,感到茫然无措。或许是因为怎么算都偏离正确答案的数学题,又或许是分不清语法结构的英语翻译和理解不到位的语文阅读……在感到挫败的同时,心中总有一个声音在自问:每天这么笔耕不辍是为了什么,如此日复一日的人生意义又是什么呢?
每当这时,我总能想起物理学家汉森伯格所说的一句话:“在历史的长河中,人类在地球上第一次面对的只有他们自己。”相比于对抗外部世界,认识我们的内在,思考行动的意义似乎是一项更为艰巨的任务。不同于物理研究外部世界运动、变化的规律如此直观而明确,认识自身的命运,认识到自己生命的意义可谓是神秘而又玄妙。这也是雅典神庙中德尔斐神谕“认识你自己”能够成为千百年来哲人追寻的终极目标的原因所在。但即便如此,我们仍然不能停止思考,因为苏格拉底曾说:“未经省察的人生是不值得过的。”
省察自我的行为是认真思考和掂量生活的过程,是自我意识能动性的表现,是行之有效的德行修养的方法。但总有人对其存在误解,认为省察的目的在于即时明晰自己的内心,确立人生的方向。但省察自己的人生,并不意味着立刻确定目标与追求,毕竟生来就有极高天赋和大志向的人只占据极少数。厉害如歌德,也曾陷入迷茫、失去方向,认为自己的油画都是没有价值的模仿,我们便更不必急于求成。再言,若是我们的未来,清晰可见,一望到底,那也不再值得被省察。
私以为,省察自己的人生较好的方式是掌握主动权,最大限度的发挥主观能动性。正如冯骥才所说:年轻人应该摆脱庸俗的世界观。如果没有这样的自觉,就容易陷入迷茫与自我怀疑。当我们在多听、多看、多想中关注到更广阔的东西,比如人性与思想,在“渐修”中不断舍辙、修正、朝着光明的方向行进,我们人生的画像自会完整而端正。当然,这一切的前提自然是基于完备的知识与理解能力,切不可为了思考人生的意义而本末倒置。
省察自己的人生是一个漫长而艰苦的过程,但我们不必太过焦虑,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独具特点的人生。若无法像课本中的袁隆平爷爷一样献身农田,不能像疫情之下的钟南山院士一样奔赴国难,也无碍,每个人都有别人无法复制的一生。保持平静随和的心态,也不失为一种纯净质朴本色的人生态度,毕竟功成名就、荣耀加身永远不是自觉、清醒的生活的唯一定义。
当下的青春岁月正是探寻自我,寻找未来的好时机,让我们发挥青春的自觉,为知识的王冠增添思想的指南针,在茫茫前路上指明人生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