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寻与邂逅
我爱秋天的雁子,终夜不知疲倦,像是嘱咐,像是答应,一边叫,一边飞远。像是追寻人生,实是邂逅生命。
“一朵野花在荒原里开了又落,他看见青天,看不见自己的渺小,听惯风的温柔,听惯风的怒号,就连他自己的梦也容易忘掉。”这是《一朵野花》中的一节。虽然野花的生命短暂但他并不悲伤,他不因生命渺小而放弃追求永恒的生命。苏子中秋望月,感叹“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路边孤寂而生命短暂的野花,被赞叹渺小生命对永恒生命的追求。被因时间和空间束缚的我们,又何尝不是“野花”?追寻生命的途中,邂逅了人生途中——虽生而渺小,但向往着伟大的梦想,哪怕遥不可及。
“他庄严依旧像秋天,一柱静穆苍老的山尖。有时候肺腑间结块引起他咳嗽或是叹息——那一阵痉挛轻轻摇下他黄须上气凝的水滴,只频频摇头,他不说话。”《白俄老人》中,直达人内心世界的印象,如饱经风霜的白俄老人是“沉默”的,即使是咳嗽,他也“他庄严依旧像秋天,一柱静穆苍老的山尖”。在白俄老人身上,感到了时间的流逝,而时间会导致人的生命从强盛走向衰败。时间是生命的本质,人从生到死的过程都在时间中体现。时间是无止境的,但个体所占有的时间极为短暂。所以,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或许很多时候,个体生命有限的痛苦,就在于时间。宗白华曾说:“艺术为生命的表现,艺术家用以表现其生命,而给予欣赏家以生命的印象。”在文艺大师们对世间的书写与感悟中,真正明白了人应如何对待时间。追寻生命的途中,邂逅了人生途中——虽急流年,但奋斗着坚辛的梦想,哪怕草间求活。
我情愿是只雁子,一切都使忘记——当我提起,当我想到,不是恨,不是欢喜。梦想是惑人的新奇,夸张的梦,刺激的引诱,我们谨慎不敢沾染。可有李白“登鸾车,侍轩辕,遨游青天中,其乐不可言”的畅想之梦,亦或杜甫“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凌云之梦。梦想是生命过程中一条总要走完的路。追寻生命的途中,邂逅了人生途中——虽历经坎坷,但完成着人生的梦想,哪怕身陷囹圄。
人生这条路就像小巷,又弯又长,没有门,没有窗,我拿把旧钥匙,敲着厚厚的墙。我追寻漫漫人生路,期待邂逅一次次不期而遇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