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以为岁月静好,有人还在负重前行。
正是风华正茂,少年奔赴战场,一去不复返。
“少年明媚似阳光,叫我不敢忘”
含泪别离
机场。
“阿泽——”母亲扑过来抱住他, 在他怀里抽泣。 泽本想瞒着他的父母,最后还是告诉了他们了。本以为一向不支持他的母亲会大闹一顿,但这次她知道的时候只是满面泪水地摇头,最后将他拥入怀里,相拥而泣。
意识回到机场。 往日严肃的父亲在一旁默默抹着泪水, 泽埋头看着在胸前低泣的母亲, 轻轻环住她,笑了。就像回到儿时他一身泥泞母亲看他的眼神。柔和又无奈。终于,他坚毅的眸里泛起阵阵泪水,酸涩不堪。队里的前辈们看着这对母子也不禁黯然神伤。进了检票站,他情不自禁向父母敬了个标准的军礼,父亲在远处向他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这笑胜过千言万语....
最后飞机越飞越远....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就上了战场,一去不复返。
无羁
两个过去了。
汗水浸湿他的发丝,悄然滴在他胸前的狙击枪上。滚烫的热风股股袭来,眼睛又涩又疼,眸中的红血丝疯狂扩张。 波马的气候一年四季都如此,就连狙击枪也异常的滚烫。
此时,他正聚精会神,通过狙击枪已经瞄准了对面二楼重里的“猎物”,不曾眨眼。突然,“猎物”开始不安分起来试图逃跑, 他看见突然不知所措确的“猎物”,嘴角微微翘起,那抹笑衬得他愈发邪魅狂狷。一边的林记者看见这个不羁的少年,不由得将镜头对准了他。
对讲机里传来少年期待已久的声音:”人质已经安全,狙击手准备!“随着快门按下的声音子弹越过那不安分的“猎物”,“猎物”便同散架的木偶般倒在了地上,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在倾诉着自己的不可思议。
“目标已清除。”
“收到。”
林记者见状,上前将手中的毛巾递给了他。“波马终于要结束战争了,辛苦你们了,要不是你们这场战争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能结束”
“冉记者过奖了,身为士兵这是我的使命。”听了泽的一番话林记者忍不住想采访他,专门为他写一篇报道,而泽也欣然接受了。但前提条件是抓紧时间且一有情况就立即终止采访,因为政委和他说过,需要他配合林记者的工作,他也确实做到了。
一顿采访下来,林记者才知晓面前这个年少不羁的少年才22岁,是国家悉心培养的狙击手,特种部队里的精英 ,俗称精英里的精英,可这一次也是少年第一次上战场。林记者很惊讶,刚想询问下去,便有了新情况。
“光落”
“各小组注意!目前还有一名恐怖分子仍在潜逃中,时刻注意安全!”听到这,他不禁拧了拧眉,让林记者去安全的墙角躲起来,自己又去狙击枪前仔细排查每栋楼的情况。逃走了一个恐怖分可不是什么小事,只怕他再去蛊惑那些无知的人为他们盲目效力,纷争再起....
而在这石坯房的另一个地方,一双充满杀意的眸子紧紧注视着他,让人毛骨悚然。
林记者抓紧手心,看着眼前这个每少不羁的少年,像极了她的弟弟,像极了那个战死沙场的弟弟。鲜血淋滴的画面在她脑海来回放映,痛苦的回忆让她惴惴不安,无法联想到泽战死的模样。少年明媚似阳光,她怎敢忘却。
泽将每栋楼的情况报告给了政委,孰不知危险正踮着脚尖靠近。
刚好转身,一个黑影窜了上来,一把泛着银白色光的匕首,插在他的腹部,剧痛无比 。 林记者已经呆在那里,双手捂住自己因惊讶而张开的嘴, 眼睛也瞪得很大。
他觉得这一瞬间被拉得很长很长,长到有一个世纪那么久。转而又无奈地扯了扯嘴角,他还是疏忽了……忘了还有自己身处的这栋楼,心是不断的怪罪自己。慢慢的,万千思绪都被拉回来,眼前这个恐怖组织的余孽正大声说着他听不懂的波马语,面色狰狞。泽立刻抓起架在窗边的狙击枪抵住那余孽的身躯,扣动了板机,余孽便倒在地上,嘴里还在模糊地说着什么,不一会儿便不省人事了。随之倒下的是他,他滑倒在窗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滚烫的枪被他放在了一旁,手不自觉地手抚上了那把冰冷的匕首,无声的笑了。
“你..... 你怎么样?”林记者从呆滞中惊醒,豆大的泪水充斥在眼睛里,周围的一切都快看不真切了。她不知所措了,没想到,这么突然...一切都仿佛做梦一样,可一边余孽的尸体又在不断刺激她的大脑,偏激地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真的
泽看见林记者的眼泪让他不由自主地想到老家前面的小溪,想到小时候爸妈总带他在里面捞小鱼小虾,想到了很多,以前平平淡淡或是苦不堪言的事,如今倒成了美好的回忆了。于是,记忆里的网便挤着的都是。最后脑海里倒映出父母含泪送他上机的画面,滚烫的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襟。
然后,他握住冰冷的匕首,狠心将它抽了出来,牙齿疼得拧成了一堆,额上的虚汗也愈发流得历害。
林记者看见了,那把匕首不同于的她见过的匕首, 它满是倒刺,甚至比普通的匕首长一截,看见泽的鲜血汩汩的从迷彩服里流出来。她不敢看下去了,掩面哭泣起来。
阳光倾泻下来,洒在泽的身上,他努力扯起嘴角,露出一抹微笑,柔和又激昂。但少年姣好的面容苍白得几乎透明。
他抬起几乎无力的手搭在林记者的肩上,向泣不成者的林记者借了下录者笔
打开了录音笔,湛了湛自己的血一边在地上颤颤巍巍地写着一边念着:“为——你——战——死——是——我——至——高——无——上——的——荣——耀——”手上的动作停了,他抬头望了望远处波马的国旗,不可察地笑了笑,其实他在来波马的时候就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滚烫的泪水再次淌了出来,想好了将对父母说的话,“爸妈,孩儿不孝,今年就不能陪你们过年了.....爸,你要多陪陪妈,让她再多开心点,还有啊....喝酒伤身,你要多克制些。妈啊,你可不要哭哦,以后我不在……你也必须开开心心的,要知道你儿子我死得其所,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多陪陪你们,不过也迟了,但下辈子我还要咳咳..... 还要赖着你们当你们的儿子!我……爱你们,爱我的国家...爱波马。”
林记者想在泽生命的最后得到他的答案, 将兜里备用的录音笔拿出来,忍住哭腔,努力询问着。
“请问最后我还能问两个问题吗?”
泽笑着轻轻点了头。
“请问您为什么这么年轻就来到了战场?”
“说来很奇怪有一种很神奇的吸引力,可能……可能是使命在召唤我,然后又慢慢变成了我的梦,现在……实现了。”
“那么请问您后悔吗?”
“为他战死是我的荣耀,何谈后悔?唯一遗憾的就是没能好好陪我的父母....记得上次见到他们还是两个月前, 都....都快忘了他们了的....模样啊...”说到后面,他疲惫地将两眼合上,泪水从眼角缓缓流下来。
最后,生生地从这口中挤出心个字。“但是,我……不……悔……”话毕,风华正茂的少年就陨落了,在异国他乡,弥留之际还挂念着自己的父母。
林记者擅抖地举起相机,将这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定格在这一 秒。她想不明白,这个少年第一次上战场就壮烈牺牲了。
风华正茂少年郎,兵荒马乱驰骋沙场,戛然而止,马革裹尸还。青山埋忠骨,不思量,自难忘。
他明明可以在岁月流浙中死去的……但他选择了像烟火-样,刚刚绽放最美的模样就悄然消逝了。
她打开刚刚的照片,看见里面耀眼的少年。看见地上那把沾着鲜血的匕首,发着刺眼的光;看见放在一旁的狙击枪;看见他手里紧攥的蓝盔;看见他嘴角残余的一抹笑;看见地上鲜红的字
“少年明媚似阳光,叫我不敢忘。”
后来林记者为这张照片取名为“光落”荣获普利策奖,那篇报道也上了新闻头条。少年被世界铭记,所有人都在哀悼他……
意气风发的少年回了国,棺椁上盖了鲜艳的五星红旗。
每一面国旗都有自己的使命......
政委在台上含泪致词:“正因为他们了世界各地早早结束了战争带来的痛苦。”
“正因为他们,流离失所、无家可月的人找到了回家的路。”
“正因为他们,世界才闪闪,发光!”
“青山埋忠骨,山河念英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