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新时代的塔尖放眼回望,在滚滚翻腾的历史长河中,自秦朝涌现皇帝制度起,统治者们就开始有意识地追寻像“光武中兴”“贞观之治”等等的盛世局面,为了名垂青史而不断自我攻克,但是现实却常有像“永嘉之乱,衣冠南渡”等等的失序社会,于此草草收尾。而在古往今来之间,儒教便成为了百姓们得以短暂逃离现实的繁重徭役,反对压迫与战争的心灵寄托之处所。
史载武帝好“公羊”,昭帝传《孝经》《论语》《尚书》,明帝通《春秋》,一派儒学在东汉传承中发扬,此时不少皇帝还亲自讲经,参与诸儒的学术论辩。这使得源起于百家争鸣,抽芽于孔孟之拾的儒学,逐步走上了正统的地位。而这迅速的发展也一样离不开董仲舒的努力,正是因为他与汉武帝的邂逅才有了“受命之君,天意之所予也。故号为天子者,宜视天如父,事天以孝道也。”的君权神授思想,从而让光武帝邂逅了自己的盛世局面。
同时,儒学也倡导子弟们入世为官,追寻着官阶名利便也成为让百姓们奋斗不息并且惶恐重视的另一个目标。清代小说家吴敬梓的长篇讽刺小说《儒林外史》中,周进便是这样一个迂腐顽固的儒生形象,年且六十仍不放弃追寻功名次第,甚至在屡屡失败后,亲眼看到贡院的木板时,一头撞晕于此。这既是他对自己人生未来希望的丧失,也是对既往岁月与他人付出心力的不负责任。要我说,当他正值壮年时,既已有过来失利经历,定当放弃才对,或再继续与自己死磕,将自己的一生葬送在通往京城官殿赶考的半山腰石径上,脚步蹒跚,身影错落,恍惚间落倒在鲜有人迹的洞穴中。等到护林人人来时,只有身旁的书箱记录了他的名字,而他呢,早就化作一具枯骨,那么多年咬牙艰辛都化作一个个泡沫,拜倒在年纪的攀升下,如此经历博得旁人的哭怜,倒也是名扬了一回。但他可以说是经历这般劫难后,他倒也是买了一个官来做。此后他的满腹经纶呀,才迟迟地被发现哩,更是“发配”到广东任学道了,自在一世。都说小说源于生活,这样一场让人啼笑皆非的事情,一想到会在我的身边甚至身上出演,一阵恶寒不免而来。并不是所有人的求仕经历都像周进,范进等一般坎坷曲折。譬如诗人孟郊,年仅四十便有“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的自得豪迈。科举制度纵使好有千般万般,仍然阻挡不了它固化的速度之快与涌现的碍蔽之多,阶级固化,思想禁锢等等。终于在1905年科举制正式从历史上消失,但是又有谁说自此之后科举的身影没有显露在人们心中呢。
从“故古者圣王之为政,列德而尚贤。”的墨子,到“故尊圣者王,贵者贤霸,敬贤者存,慢贤者亡古一也。”的荀子,对这些个大圣人们对选贤任能的追寻从未停下脚步。儒学也从最初的单一却广博“仁”逐渐加入“兼爱非攻”,再到隋朝时间,儒释道“三教合归儒”的演进,宋代程朱理学的补充与推进。直到今日,虽然人们嘴上不常挂着儒法学经之言,但儒学中的精粹早已书写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的传统中,书写在每一位中国人的心中。
不仅如此,科举制虽然废除,但逐仕的思想仍根深蒂固,就像“做个公务员”“早日进编制”“抱着国家铁饭碗”等等诸如上举的言论常被长辈们所提及,像环卫工人,护林员等在书面上被歌颂,被口口相传当做光荣的职业,当代求职人却弃之如敝履。他们都争着要做人民的“奴仆”,为人民献爱心哩!他们不想为了面子上“光荣,而是为了里子“光荣”!如果让这样的追寻名利的人当上了官,手中拿捏住了权力,他的手段就只有刑罚的制裁与利禄的诱引,拉低了整体党员的思想道德水平!
既有愿意为了追求功名利禄而放弃作为人的尊严与底线的人,那就必定会涌现出像南唐后主李煜一样不闻朝政,醉心于诗词歌赋的人来。历史车轮在被大多数人推着走时,也会有不做掌舵人,宁做尘砾,用尽一生心力来拓宽人类历史边界,如法布尔之于昆虫,王羲之之于书法,郦道元之于《水经注》的人来。
无论是儒学还是利欲,这人生间追寻的种种,这般一切,都会成为我们最美丽的邂逅和宝贵的人生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