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窗,阳光正好
初冬的阳光是热锅里的饺子,能驱走寒气的懊恼,有一股暖热心窝的味道。初冬的阳光是邻家的新媳妇,偶尔出门亮个相,必会引得老老少少的欢迎与问候。冬日,推开窗,阳光正好,心里像开了一朵花。
2021年的十一假期阴晴不定,我只得呆在家里,无奈的勾画作业本,错过了与阳光的约会。初冬的双十一光根节,大人们有钱有闲,在淘宝上晒太阳。穷学生的我周末只有赖床晒太阳的份,懒懒的阳光里,我像一条静态的鱼蜷缩在被窝里。爱我没完没了的妈妈如救护车的乐谱聒噪个没完。我把脑袋埋进羊绒被的温柔里,睡眼挣扎着睁开了一半:“妈妈,我不吃早饭了,申请再睡觉充电一个小时,九点开始写作业。 ”妈妈见唠叨起不到叫床的疗效,立即暂停了厨房的锅碗瓢盆工程,把热乎乎的被窝给强行抱到了客厅沙发上,我的懒觉梦不得不按下暂停键。哎,我大概是后妈的儿子,人家的孩子周末享受的是妈妈的温柔,我的周末遭受的是妈妈的冰雪世界。
如果说赖床是周末的享受,晒着太阳的散光,数一数多肉的叶片培植出了几片肉芽,瞅一瞅大盆的悬崖老庄是否绽开了笑脸,窗前静坐就是我的最爱。作业累的脑子只复制不能储存硬盘的时候,推开窗,柔柔的阳光撒满窗台,给窗台的一盆盆多肉披上了五彩衣,红艳明媚的“虹之玉”,红光满面的“红宝石”,娇艳欲滴的“艳日辉”,绽放如菊的“红覆轮”……在初冬的阳光里,它们如婀娜多姿的舞蹈家向我欢笑。冬日如蘸满油彩的画笔,给葱绿的多肉染发为多彩的红黄紫……多肉植物们经过夏的渡劫、秋的凉爽、冬的光照后,劫后余生的长起来,胖起来,红起来了。这又何尝不是疫情渡劫的我们,经历了闭门防疫的春的寂静,经历了居家学习的夏的憋闷,经历了风险等级上下浮动不得出门游逛的秋的期盼,终于迎来了冬日暖阳的期待,期待冬奥会的圣火能驱走病毒照亮阴霾的世界。一想到这即将到来的北京盛宴,我的心里像开了一朵沸腾热血的花。
一缕冷风从敞开的衣襟钻进了脖颈,仿佛在提醒我别忘了周末的牵挂:降温了,一墙之隔的五保户秦大爷是否安好?我绕过门前沧桑嶙峋的藤萝架,三步两步来到了秦大爷的门前。“秦大爷,镇政府把您冬天取暖的煤球放西偏房了,我把炉子的烟筒装好了,经常来看望您的王同志调到县里去了,以后换我来陪您,您老年机的第一个号码就是我的电话,有事您就给我打电话。……今天太阳正好,我再帮您老人家把被子晒一晒吧。”一串脆亮的男高音从门缝钻出来,镇政府的扶贫志愿者又来看望大爷了。无儿无女的秦大爷舍不得离开秦家胡同,说什么也不进敬老院,喜欢在家门口的老槐树下和老伙计们唠嗑,看孩子们嬉戏,和我爸爸下棋……古稀之年的秦大爷腿脚日渐不灵便,秦家胡同一家亲,最远的也没出五服,所以大爷家挑水买菜等日常生活都是我家照应,只要我在家,秦大爷会隔墙吆喝一声:“小宇儿,给大爷买醋去。”我会立即回应:“得令,大爷,还顺带买别的吗?”
现在,长大的我初中住校了,跑腿的任务就交接给弟弟了。但我周末回家定会跑到大爷家逛一圈,修修花草,扫扫院子。“防疫脱贫”的阳光照进了门可罗雀的李大爷家,老人儿孙绕膝不再是奢望,过上了“老有所依、老有所乐”的幸福生活。扶贫包村干部带领一批批志愿青年服务队走进秦大爷的生活,隔两天就入户一次,帮大爷提提水、扫扫地,还坐下来和他唠唠嗑,大爷整天乐呵呵的,生活质量和精神生活无比的满足。
我孙悟空一样飞进院子里,做了个鬼脸说:“叔叔好,叔叔辛苦了。”抱着被子正晾晒的男高音叔
叔笑着说:“同学好。”秦大爷听见动静,推开窗,迎着正好的阳光,眉开眼笑,乐得嘴巴挂到了耳朵
上,像开了一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