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要我辗转反侧不能寐,用你的影子玩弄我的视野。
隐隐绰绰的,我也不知何时起,那如雪崩一样将我淹没的孤独感又随着潮汐反应涌了上来。我明知关于你的记忆以及带来的失望,会潮起潮落,可反反复复的痛苦却在撕去刚刚结疤的伤口上的新肉。
我多少像东野圭吾所说的那样“我从来没有太阳,所以不怕失去。”或许是得了臆想症吧,深夜会看见从听筒溢出如沥青般腻黑的五线谱。他们以孤独为养料,以腐朽为根基,在肆意疯长,蔓延,泛滥。每个夜晚中,我都会任那些充斥着恶意的乐章,把我点一点的蚕食殆尽。我不挣扎,因为我经历过更恐怖的事情。挣扎也多少显得有些乏力而无味。
灰厚的夜云走过,惨白的月光从防盗网间的空隙钻了进来。投射到墙上的阴影,就像关在囚笼之中的犯人一般。我没觉得是种比喻有多么不恰当,毕竟是作茧自缚。我转过头去,凝视墙上的阴影,就像去凝视深渊。我也知道那深渊中有一双黑色的眼睛在审视着我。那滩死水,是我平生不曾踏足进去的。低劣,卑微,虚伪的因子在里面繁殖,任何一个健全的人进入后都会被腐蚀。而我心甘沉湖,一步步面对我的梦魇——关于你的回忆。
这不是顾影自怜的矫揉造作,丧气与抑郁是一种心理感受,从来不是用来博取同情的自媒体。就算有些病态的情趣,那也病态的合乎情理,毕竟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人们总是在同意、接受、悦纳、追求畸形的美学,怪诞的行为,异类的思想与客观错误的爱。我在冠冕堂皇的假装好人,其实早就变成了自己最厌恶的那张丑恶嘴脸。我是塞满稻草的人皮,是企图寄生在某人体中的虫卵,是被驯服的温顺无比的犬类。
我为何而存,我也不清楚。我仰面躺在死水之中,感受灵魂被一点点侵蚀的痛苦。我不会恐惧这种疼痛,因为那如锉刀般切割的心疼,是让人无法言喻的折磨。你的言语、笑貌、气息都在对我进行凌迟。我口口声声说恨你,说你丢下了我,留我一人于无人区,置我一人于那死寂中,丢我一人于你那铺天盖地的阴影里面去。可这样无声的申诉,你听得见吗?
其实都怪我自甘堕落,我爱这种虚妄的感觉,你又哪来如此大的过错?我之所以如此,还不是为了找个借口沉沦,找个理由去逃避责任,都是庸人自扰,自欺欺人。我自己落入海沟之中,摆摊贩卖着深蓝色,名为“忧郁”的精神药品。但却无人问津,那只好自产自销啊。
你本就是踏光而来,我怎愚钝到不晓你会携光而走?或许我生命的美好,只有从死亡为出发点看去。可惜看见的都是我自己的身躯挡住留下的阴影。那是未尽的痛,是孤独的瘾。
现在啊,也习惯开灯睡觉了,即使电费多一点,也不能去因为心情糟糕去恶心别人,也不能不热爱这狗屁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