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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别 班级 姓名 指导老师 赛区
高中组 0 许广政 赵凌云 浙江
时间:2021-11-13 点击量:171 推荐量:0 评论数:
				

闲淡是永远的光亮

记不清是多少年了,好似昨日旧梦,门前的桌椅依旧是如此破旧,一条老狗趴在地上,慵懒地望着天空发呆。从屋内走出来一个老人,脸上是数不清的皱纹,给人一种行将就木的感觉。他望着空荡荡的院子,良久,一声叹息传来。 去的终究还是去了,可归来的呢? 那些远行的游子会归来吗? 老狗翻了一下身,两只爪子在身上挠了几下,又接着趴下睡了。老人戴上老花镜,专研手中的木雕,时间就在这淡淡的岁月中流逝。当落日的余晖照耀在门板上时,老人苦笑着摇摇头,伛偻着身子进屋了。 他总是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到来之前走出房门,在不大的院子里独自雕刻,他手里的作品一件又一件,却没有一件是他自己的。这些作品有一个妇人,一个年轻的男子还有就是他身边的那条老狗。也许他是太想念孩子了,而她的妻子也已离他远去。他喜欢眯着眼睛,静静等待时光的流逝,也许时间对他来说只是孤独和寂寞。 有一天,另一个老头前来,说道:“老许啊,我也要进城了,今儿是陪你下的最后一盘棋。”那个叫老许的老人没有多说什么,但微微颤抖的手早已说明一切,他泛黄的眼角微动,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丝黯淡。那盘棋终究还是乱了,这些年,早就有许多人走了,有的走向城市,有的走向远方。可他,还是那个闲人,孑然一身。他的朋友越来越少,最后唯一的朋友也将离他远去。 “有人吗?”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在门外喊道,老人缓步走出,仔细端详,询问道:“你找谁啊,小伙子。”那个年轻人微笑着说:“老师傅,我是来找你拜师的。”老人沉默了一会儿,说:“你走吧。我是不会收徒的。”说罢便关门了,嘭的一声年轻人用手抵住门板,那坚毅的眼神让人动容。老人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不再坚持,让他进来了。年轻人看了满院子的雕刻作品,眼神中透露出狂热的光芒。随即恭敬的望着老人。老人拿出一个木桶给他,说:“不是要拜我为师吗?去打水把水缸装满。”年轻人照做了,从此以后,年轻人便为老人打水砍柴。但日子过了两个月,他再也忍受不了了,半夜醒来想溜走,逃离,远处老人的声音在空旷的山谷中回荡,去了就别再回来了。年轻人咬牙往回走,又是两个月,他的眼神中不再不耐,而是一种平和,老人看着他一天天的转变,嘴角微微上扬。又是两个月,老人终于开始教他雕刻,但是仍然教的是基本功。一步步的打磨木雕,辨别木材,从哪种方向进行第一刀,这些都很重要。如果换装是曾经的他,也许再也不会想要有学习雕刻这种念头,有的只是想逃避和放弃。可如今他却不一样了,每天重复着基本功,慢慢地,他的眼神变了,从原来的摸不着头脑,到如今只需几分钟就可以开始下刀。他的脸上变得和老人一样,淡淡的,却又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他看到了老人手起刀落的决绝和细致入微的打磨,这是时间的沉淀,是将雕刻木雕当作雕刻自己的人生,吾乃归去如闲人,也许曾经的他也有过辉煌,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发现了,山林才是他该待的地方,没有他人的吹捧,不再昨日的辉煌,置身事外,唯作一闲人,归去罢了。从此,那座院子里一老一少静坐在一起,手上是一座座木雕。三年后,年轻人下山了,走的时候他回头凝望,总会看见师父一直默默地雕刻,他的眼泪流了下来。他朝着山头一拜,走了。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老人目送他远去。夜晚,他拿着妻子的木雕,喃喃道:“这是第几个了?”他摇摇头,摸了一下老狗,老狗摇了一下尾巴,表示不解。老人苦笑一声,和衣而卧。老人是有孩子的,但他却不愿继承他的手艺,认为那是老旧的东西,自己外出打工。已经有好几年了,他都没有回来。唯一一次回来,是为了要钱组乐队,他说他要玩音乐,老人十分生气,让他出去赚钱或继承他的手艺,去供他养老。他们两人大骂一场,不欢而散。后来,老人的孩子再也没有回来。他的儿子觉得他无情,背上父亲买的吉他前往大城市,去寻找自己的出路。老人的雕刻也因此没了传承,最后他决定找个徒弟,可五年后,却是独自谋出路,再也没有回来。他心灰意冷,对生活失去了希望。独自一人回到了山谷的村落。他慢慢地看淡了,一个人和老狗,只不过,当他手里雕刻的,大多是他的孩子。他叹息一声,说道:“他也不想想,是谁帮他买的吉他,风筝就应该让它断了线,无牵挂之后,才能飞的更远。” 日子一天天过去,他逐渐衰老,那个年轻人时不时会来看他,在山中小住几天,继续打磨木雕。他的技艺越发娴熟,又融入了新的元素,很快便超过了他的师父。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没有那前几年的积淀,他也不会有如今的成就。他提出把老人的作品带出去展览,却被老人拒绝了。“我乃一闲人,当过去。”他下山时,老人的声音回荡在山谷中。他淡然一笑,摆摆手,走了。 几年后,老人过世,来的只有徒弟一人,他守了一个月,最后带着老狗走了。 十多年后,一个面目沧桑的人回到曾经的小山谷,住了下来,带着一窝小狗,手上是不变的木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