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着追寻,以归邂逅
我在茫茫山河间找路,用短暂的生命贴一贴这颗星球的嶙峋一角。——题记
一位已经身负盛誉的老学者,没有选择在文化馆,研究馆度过的安逸晚年,反而辞去一切职位,孤身投入旷野,只为追寻试探隐匿在脚下这片土地之中的文化脉搏。可真有这样的奇人奇事?但就在余秋雨先生只身奔赴山河之后,一切答案便班班可考。
从坍驰山野的牌坊,到流转千年的都江堰,究竟是怎样的魔力,牵引着余秋雨先生这场长达数十年的苦旅,辽辽宇内,他究竟在追寻着什么?我想,每每先生走在路上,眼前必有一束光,指引着他高步向前:或许是黄土之下曾生机勃勃的文化万象,或许是千年前某位哲人的慨叹回响,再或许是熨帖在古文字中的精致而苍老的历史脉动……这些宏大的追求,便是先生不断追寻的原动力。
这样日复一日的追寻中,我却不为先生的处境感到过一丝孤独寂寥。这绝不仅是肉体的前进与追寻,更是精神与山河大地的邂逅。即使只是一小块古物的碎片,拾起它,无数它曾见证的壮阔场面便在先生脑海中如电影倒带一般快放,他一定能听见千年前从它身边驰过的马蹄声碎,听见前贤列人路过它身边时发出的慨叹吁吁。凭着这样一次次精神的邂逅,先生的脚步便会永远轻快地点在道路中央,与大地威武身躯之下的文化精魂一拍即合。漫漫的文化苦旅中,他从来不是孤身一人——。
从前,我只是呆呆地驻于道路一旁。也许是黄河边,也许是长城外,可无论是先生大受洗礼的月牙泉还是鸣沙山,我只在一旁观望着——透过他的文字,我观望着。可真有人能望着老学者渐缓的步伐而无动于衷吗?真有人能随他见识了文化的包罗万象后不为之动容吗?真有人能听见他心中想要阻止前人而无能为力的呼声后淡定自若吗?
在我来说,是万万做不到的。在精神为之震颤的恍惚间,余秋雨先生再也不是一道单薄的背影,他在我眼前抽象成一束光。胜过漆黑海上投转而过的灯塔,胜过繁星会聚。非要给个比喻的话,唯盛夏正午的日光最好不过,只有太阳如此热烈地普照万物,才能与苦旅所背负的宽宏广博且灿若星河的文化相比拟。
彳亍之后,犹疑散去,我的目光投向先生之所及,先生的目光投向万古河山。一场穷极我一生也无法圆满的追寻就要开始——是时候出发了,去邂逅精神的另一面。遗憾的是,这样的年龄与学识之下,我尚不能做到来去自如,不必说同先生一样将追寻的足迹遍布河川,更不必说能有真正的感同身受。但即使是闲暇时与他文字的短暂结合,也算安慰了孺慕之情。先生会引领着我,邂逅更多的兴起与陨灭,留存与失传,鼎盛与萧条。
太阳再次升起了,先生还在前方走着,我的步履也渐觉矫健。管它是如何的漫长没有尽头的一场单向奔赴,管它是怎样的注定要耗去你的一生却无法圆满的追寻,这一次只需全身心地投入,去享受道两旁姹紫嫣红的邂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