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是永远的光亮
满地都是六便士,他却看见了月亮。
——题记 《月亮与六便士》
看到这个题目,我情不自禁联想到我自己。
“复旦”不仅是《尚书大传》中“日月光华,旦复旦兮”义之所在,更是我心之向往之地。我的梦想虽受众人的鼓励和支持,可我却有一个作为女生的难言之隐——我的梦想专业是地质考察。一开始,每当有亲戚问到我的志向,我总会自信地大声说出我梦想的学校,这时候大家都会竖起大拇指,夸我这是“胸有大志”“年少有为”;可每当有谁追问一句我想学的专业的时候,全场都会不约而同地归于寂静。“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偏偏喜欢这种东西……”“学地质很苦的,你这种养尊处优的怎么受得了……”“去复旦不学金融啊?梦想能当饭吃吗?”长辈们一个个摇着头,叹着气,仿佛在两分钟之内看到了一颗“新星”的骤然升起和急速坠落。“辛苦”“没前途”“没工作”每一句话都显得那么现实。我彷徨无措,含着质疑、叹息、失望、嘲讽各色的眼神,像一把把刀子扎在我的心口,一点点切断手中拴着放飞梦想的风筝的引绳。
我曾以为我要放弃梦想了。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不断质疑自己,“辛苦“不赚钱”“不实际”的各种字眼在头脑里乱飞,性格变内向、成绩下滑、作息混乱,我困惑、愤恨、颓废、低迷,仿佛生活从此刻失去了意味,直到我读到了毛姆的著作《月亮与六便士》。
《月亮与六便士》的故事从浪漫繁华的法国巴黎开始,却终于渺无人烟的塔希提岛。思特里克兰德是一位早已过了青年时代的证券经纪人,他前半段的人生轨迹与大家心目中期待的“人生赢家”并无不同:稳定的工作、不错的收入、贤惠的妻子、可爱的孩子,活脱脱一个什么也不缺的中产形象。可“幸福”的他,却在一次家庭旅行中突然离家出走,来到了塔西提岛离群索居,专心地研究绘画。
世界上居然真的会有人为了一个不切实际的画画梦想,抛家弃子、远离故土,跑到荒无人烟的小岛上过近乎原始的生活?许多人都深感困惑。而思特里克兰德就是这样一个“怪胎”。按理说,他应像无数中产阶级的所谓“成功人士”一般,认真地工作,然后悠闲地享受退休生活。也正是在表面光鲜幸福的生活面前,遵从自己内心的梦想的选择显得如此荒谬。
思特里克兰德是个疯子吗?我曾经无数次感到矛盾与困惑。但在经历了这些之后,我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思特里克兰德只是一个心中有梦、年轻时却不得不放弃梦想的普通人,他忍受了二十年自己不喜欢的工作,过了几十年外人称赞、自己却彷徨无味的生活,对绘画的热爱和执着最终使他做出大胆的决定,放下尘世的一切嘈杂,追寻自己的初心。思特里克兰德的所作所为固然冲动、不负责任,但他追求梦想的勇气却是许多被迫屈服于现实而放弃梦想的人们所钦佩的。这其中自然也包括因此书恍然大悟的我。失去梦想的我颓废无望,天天有一搭没一搭地学习,常常质疑自己,疑惑于自己人生的意义;勇敢追梦的我振奋、积极,满腔的热血化作前行的动力,每一分每一秒,我都无比清楚地知道我努力的意义,每一时每一刻,我都热爱着我所做的每一件事。这其中唯一的分别,不过是有梦与否。
“做人如果没有梦想,那跟咸鱼有什么分别啊?”梦想的确不能“当饭吃”,但以梦想为代价的山珍海味,再珍再奇,也会显得索然无味,嚼着嚼着便怅然若失了。
梦想即是“复旦”,这句话于我显然有不止双重的含义。我的梦想可以是光芒万丈的复旦大学,我的梦想也可以是不被看好的地质专业,我的梦想“日月光华,旦复旦兮”,如初升的太阳一般照亮前行的方向,我的梦想更可以、也更应该是执着地追求自己的梦想。
满地都是六便士,我却看见了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