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哲有言:“未经省察的人生是不值得过的。”只有认真思考和掂量过的生活,才是自觉的、幸福的生活。的确,自我省察之于人生,如同手足之于身体,如同人类之于城市。人生若缺少了自觉的省察,便终将走上歧途。
自我省察之于人生本就是必不可少的。也许他人的帮助也能帮人走上正轨,但是人生的幸福终究是要靠自觉争取。这不仅仅是一种对于错误的严谨态度,更是敢于坦诚直面自己的勇气。一个人对于人生,本就应该持严谨的态度:物理实验经常重复三四遍,甚至十几遍,只是为了验证一次偶然的实验结果是否稳定,是否足以得出结论。而且自觉是勇敢的,是坦诚的,并不是无能的、懦弱的:廉颇保家卫国居功甚伟,但在轻视蔺相如之后,他及时道歉,搞好了两个人的关系,让赵国强盛起来;在哈勃的伟大发现之后,爱因斯坦立刻放弃了坚持静态宇宙模型这个错误,并向其他科学家表示了自己的歉意。由此可见,自觉让人真正有能力,是有意义的人生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木受绳则直,金就砺则利。”自我省察更是决定人生方向的重要抉择。鹰为了让幼崽在恶劣的环境下生存,时常将它们扔下悬崖,好让它们学会飞行。人拒绝去直面自己的错误,就像幼鹰拒绝直面悬崖的绝境一般,终究得不到成长,变成了一根弯木头,错误不可能得到改正,只会越走越偏。苏格拉底之所以能成为希腊最聪明的人,正是因为他认识了他自己,从不掩饰自己的愚蠢,从而问到了,悟出了比他人更多的东西,有了不同的智慧。弗罗斯特诗中的道路,若是对自己没有充足的了解,选择的路终将会让你回头叹息却又无能为力。为了不让自己后悔,就要对自己有深入了解,绝非逃避自己的缺点。走出自己的舒适区,不要害怕自己的无能,你才能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达到最好。
自觉决定方向,从而也决定未来。正如两条不同的路导向不同的未来,没有因为足够省察自己而带来的信念,是很难走向自己想要的未来的。班超投笔从戎,晁错赴汤蹈火,近代的革命前辈放弃优厚的条件,抛头颅、洒热血,终究是因为了解了自己的想法,选择了自己的路,才活出他们心中无怨无悔的人生。不明不白的,如贾琏、贾环等纨绔子弟一般,终将活成一场虚梦,梦醒了,赤条条来还是赤条条去,什么都带不走,什么也留不下。
自觉的青春,方是幸福的青春。至少,它不会让人对自己的能力抱有幻想,也不会让人对自己的能力自卑。人生的旅途本来就短,若不珍惜,若不思考,又与芦苇何异?虚空中的繁星多如牛毛,却又正因有自己的轨道,方能一齐闪耀;人的轨道,终究要通过自省,靠自己来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