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一種物理現象,雖然它隨處可見,但卻令我產生各種幻想。如果要從它的顏色來說,我會覺得它在自然環境中,只是個黑漆漆、若隱若現、擔任著一個不起眼的角色,它的顏色與存在感就像平常在家鄉裡看見的煤炭,像上班族拿來當白開水喝的黑咖啡一樣普通。如果要從它的形象來說,我會覺得它像一隻不斷在模仿別人的跟屁蟲,又像誕生於另一個平行世界的恐怖黑色生物。然而,我並非認為影子的外型是它特別之處,而是聯想到若把影子比喻成人,會是一個什麼故事。
一個不懂思考,沒有主見,失去個性的「腦袋空空」,就讀在一個與自己充滿違和感的課室裡,如同一個任人操控的牽線木偶。也許她本性是那種難以融入社交怪異性格的人,所以向來喜歡跟隨別人,只要她找到比她突出和優秀的對象,她都會依附學習,隨後產生想法一致,自己和其她人合群的假象。有一天,她又看上了一道光。
那道光正是她崇拜的同學,無論在學習,還是在行為方面,她都認為那是她的完美理想人物。她們交上朋友以後,一心想成為別人的「腦袋空空」把她同學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裡,逐漸在自己的日常生活中改掉以前的習慣,以前不會特別喜歡的物品,逐漸接受、使用;以前不會特別吃的東西,忽然間成為自己生活的必需;以前不會做出的舉止,自己彷彿忽然間煥然一新,變了另一個人。那些全都是她同學的日常習慣,從跟隨別人學習,模仿別人,她徹底地成為了別人。
「如果今天她去吃晚餐,我請客......」「腦袋空空」連那同學的語氣也複製了過來,體內像載著她的靈魂許久,兩人如同照鏡子一樣般地共存。然而,在她選擇就這樣持續下去時,偶然在那同學綻放的光芒之中發現了漏洞,不得不令她逐漸把目光放在其她的同學身上。「你越來越像她了啊,」「這句話只有她才說得出來,你又在學她說話的嗎?」「你好像變了個人,你以前都不是這樣的。」那些脫口而出的話語常出現在她耳邊。長達幾個月以來,她的各種行為都徹底變成了那同學,回過頭來發現自己已經淡忘了以前的模樣,成為了失去自我的人。「只要變成別人,就可以與其並肩同行。」這一直是她做人的觀念,她一直認為只要成為別人,就會得到認可。然而事實是成為了只會跟隨別人的影子,成為了沒有任何自我想法的木偶,並沒有抓到那同學的任何一道光芒。
假如每個人都是別人的影子,這個世界是否會被我們導致崩潰?若每個人都有統一的思想,不會有人出現反對的聲音,是否會更容易征服人民?凡事皆有黑白是非,對錯之分,自己若盲目跟隨別人,沒有是非判斷能力,世界怎能運作下去?
儘管在社交上「成為別人,想法一致」也許能獲得更多人的認同,但也只會讓自己更迷失,畢竟人是一種具備自我意識,具備思考能力的生物。
沒有任何人是一道光,我們全部都只不過是帶領著自己獨一無二的影子生活在社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