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害怕就闭上眼走吧,再睁开眼,也许就是光呢。”
——题记
以前看过一本书,触动很深。
书名叫《撒野》。“撒野”,每一个笔画都浸透了桀骜不逊,年少轻狂,于是就想象到那段“当夏天的风舞动教室的窗帘,炽热的烈阳散发着即使燥热,却又触手可寻的光芒”的青春。可那光芒,哪里是伸手就可追寻到的呐。
你看,故事中,两位少年跌跌撞撞,尝遍世间苦涩。蒋丞,虽是学霸,但与养父母关系恶劣。被退养的他来到那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钢厂。这是一个明明也就是十六七岁,却被迫面对生活风雨的少年。顾飞,父亲嗜酒如命还家暴,母亲少女心爆棚不成熟,妹妹有严重自闭症,而他自己也在环境和生活的影响下逐渐自闭——不愿展现自己的才华。这是一个家庭不美满,从幼年起就开始支撑一个家的少年。两个少年,都是独自一人在默默背负生活的压力。
但在那个混乱破败的火车站,他们相遇了。
他们不再孤身奋斗。为了拥有更好的生活,他们互相搀扶,陪伴对方,一起在黑暗中不断追寻光。是的,是追寻,不是追逐。两位少年在得到“更好的生活”的过程中不是一帆风顺的,他们跌过、摔过,也哭过、泪过,甚至其中一人差点放弃。这才是“追寻”,是在开始的迷茫、没有方向,到中间的逆境中成长,再到结果的光芒万丈。
在蒋丞亲生父亲跳楼自杀时,因为有顾飞一声声“丞哥”的陪伴,蒋丞熬过了那段灰暗的时光。因为有丞哥即便恐高,也仍然坚持在高楼上用弹弓为顾飞扫除障碍的“无处不在”,顾飞在那一个个危楼间自由跨越,无所顾忌地告别过去。于是,在两个少年一次次的追寻下,生活给了他们最好的馈赠:顾淼的症状开始好转,而顾飞,也不再抗拒展现自己的音乐才能。在那个充满阳光的咖啡馆,少年抱着吉他,身旁坐着他的信念,开口唱出他们的青春:
“我想,抬头暖阳春草,你给我简单拥抱
我想,踩碎了迷茫走过时光,睁开眼你就会听到
我想,左肩有你,右肩微笑
我想,在你眼里,撒野奔跑……”
所以说,陪伴的力量多么强大。如果他们没有遇见对方,我想,黑暗会永远裹挟着他们。可好在,有了那次在火车站的相遇,命运的齿轮转动,光轻洒进来。
这是两个自身家庭都不完美的男孩在相遇后一起“踩碎迷茫,撒野奔跑”的故事。这个故事,一头在那没有光的、灰蒙蒙的火车站;一头在那撒野奔跑的草原,在那个荡漾着音乐的咖啡馆。
多么巧合,不久,我又遇到一件让我感触很深的事。
那是个冬日的夜晚,孤独又寂寞,还掺杂着寒冷。
路灯下,有人影闪现。
“姐,好黑、好冷啊。”我搓了搓手,呼出口气,紧挨着姐姐,妄望得到一点温暖。旁边的女孩闻言微顿,叹气,“你怎么这么娇气?”我撇嘴刚想反驳,却被一道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哗啦---”路边的草丛忽的疯狂摇曳。杂草于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颇有几分诡异。我拽紧了姐姐的胳膊,目光死死盯着草丛。姐姐被我这一下弄得心惊胆战,也惊疑不定地望向草丛。可数十秒过去了,什么也没出现。姐姐咂舌,抽出胳膊拍了拍我的额头,“想什么呢?风吹的而已。”我张嘴又闭上,最终只是点了点头,在心里不断自我安慰:没什么,没什么……收拾好心态,我迈开步伐。
变故就发生在那一刹那——
我扭头刚想跟上姐姐,旁边黑影闪现,余光捕捉到一只大狗张着嘴向我扑来。那凶狠的眼神,在漆黑的夜晚中,竟被路灯照得格外清晰明亮。我失声尖叫,眼泪于那一霎那夺框而哭,脑子一片混乱,慌乱之间只顾逃跑。恶狗的狂吠划破夜空,在寂静的夜晚中显得刺耳又恐怖。
周围的一切被遗忘,只能听到狗的咆哮。冥冥之中,总觉得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赶,似乎下一刻变会欺身而上,将我整个人吞入腹中。这样一想,便更加害怕,步子也迈得更大,最后竟一脚踏空,身子不受控制地跌入草丛,又顺着滑坡向下,滚入田野。期间似乎听到了姐姐的叫喊,但我已经来不及,也根本没有精力去回应了。
当最后的意识回笼,脚腕的疼痛让我猛然清醒时,身体被人紧紧搂住,头上传来阵阵低语。“没事了,已经没事了,乖,放心吧。”我恍然,又想起刚刚那不过短短的几秒的瞬间,不由沙哑的声音寻求庇护般的哭喊:“姐姐、姐姐……”“乖,我在呢,姐一直都在。狗已经被我吓跑了,有我在呢。”后背被轻轻抚摸,那一声“我在呢”带着几分颤抖,抬头才发现姐姐的眼角也有泪光闪烁。姐姐轻笑:“我真要被你吓死了,有我在呢,你怕什么?”
“不怕,我不怕。”张手紧紧搂住眼前的人,我低语着,心中温暖渐浓。
“来,我扶你。”顺着力道,我缓缓起身,在姐姐的搀扶下爬上了坡,穿过草丛,回到了原来的小路。
“慢点儿,我陪着呢。”姐姐嘴角噙着笑,眼中,仿若星光闪烁。
我不由想到书中的那句,“如果害怕就闭上眼走吧,再睁开眼,也许就是光呢。”
闭眼,并非没有方向。头顶是无尽夜空,抬头,入目是满天繁星。星光点点,闪着光,洒在这片夜空里,也洒在我眼前的道路上。原来,陪伴的力量不仅仅是伟大的,更是温暖的。在这条黑暗的小路上,如果没有姐姐的陪伴,我不会这么快镇定下来,恐惧会淹没我。同样,故事中的两个少年,如果没有对方陪伴,他们还能在一次次巨大的生活打击面前,仍然满怀希望吗?
浩瀚星河我们不过是沧海一粟,长路漫漫需要毕尽一生上下求索。人生的漫漫长路中,一个人是难熬于无尽的黑夜的。彼时,他人的陪伴就是那一束照亮黑暗的光。有了陪伴,并从中汲取力量,才能在成长的道路上不彷徨。
如果你在生活中遇到低谷,找一个可以陪伴你的人吧。希望我们每个人都能从陪伴中汲取力量,踩碎迷茫走过时光,抬头,暖阳春草。
愿我们于陪伴中成长,“既要今朝醉,也要万年长”。
——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