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白华说:“在山荫道上行,如在镜中游”。
清晨时分,文化漫步在一条不知名的小道上 。不知多久 ,天地亮了起来、它的脚下出现了一条很长的影子 。转过头,镜中那边的天上,太阳冒出了头。
迎着旭日走来的是骑着一骑青牛的老者 :一身素袍 ,他的眼睛好像闭着 、又仿佛正偷睨着,身后紧跟着牛的那个男人 。他们都沉默着 ,像他们的影子一样。不一样的是太阳 ,它越升越高了。此刻,天地间大亮。越来越多的人出现了 :有些人围在一个人旁边 、有些人正在激烈的讨论着什么 、有些人并排走着 、有些人前后行着 。一条看不到头的林荫道上 ,一条条影子拖着他们的主人 ,好不热闹。
已经到了中午 ,太阳高高地挂在头顶 。上午在林荫道上走的人,已经不见了大半 。而剩下的人,也大多低着头 。他们的步伐很小,和他们的影子一样小 ,他们每一脚都仿佛走在自己的头上 、摇摇晃晃的,似乎随时可能倒下去 。天气越来越热 ,已经没有几个人了 ,只有才开始的几张老面孔 。这条看不到头的路 ,他们异常痛苦而又坚定着的走着。
过了最热的时候了,他们的步伐快了起来。不知道从哪里又来了几个人 ,和他们走在了一起 。这时候,他们又像上午那样聊的起来 。只不过不再像早上那么兴高采烈 ;讨论时也不会真的面红耳赤 。有时候,他们也会偷瞄一眼那个走在最前面的男人 (就是天亮之初,跟随在骑牛老者身后的那个 )他早就走到了最前面 ,而逐渐西沉的太阳,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长 。几乎所有人都要被他笼罩在影子里了 。只有一个人除外 :那个骑牛的老者 。这次他真的闭上了眼 ,骑着牛 。被人群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有时候,走在前面的人也会停下来 ,和老者搭搭话 。他们发现,老者的影子也被拉的很长很长 。
大家都这么走着 ,走着走着,林荫道便黑了下去 。天上没有月亮 ,也看不到一颗不属于 这片土地上的星星;地上的人看不见五指 ,也再没有被前面的人那个人影子笼罩的感觉 。突然不知道哪里传来几声狼嚎 ,相映的几处传来惨叫 。蓦然的,众人四下里奔逃,唯独一前一后人,安稳的走着 。一些人消失,一些新面孔出现了。其中有个新面孔,快步跑到队伍的最前面,他点燃火把 ,众人方见众人。他高举起火把,火把的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远 ,火焰的光亮驱散了周围的黑暗 ,火星的温度惊退了妄图扑上这支队伍的豺狼 。众人就这样艰难的走着,他们身上出现了露珠 、林荫道的树上铺着薄薄的一层霜。
此刻镜子的另一面 ,太阳又升了起来 。就像昨天那样 ,露出一个小小的头。晨光里 ,照射到这个世界的标牌,把影子拉的很长。文化细细的看过去 ,上面写着“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