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白的曙光渐渐显出绯红,朝霞映在千家万户的窗上。推开窗户,阳光正好。它落在一户人家的厨房里。一道身影在阳光下忙碌着。
“孙子,你来帮我看看,这'苏康码‘怎么又没了?”奶奶略带沧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闻声,我便从房间跑出,一手接过手机,三下五除二就弄好了。“给,好了。”我握着手机,欲递给立于桌旁的奶奶,手指却不小心按到的闹钟。我定睛一看陈列在最上方的提醒是“5:30,每个工作日”。竟是如此的早!原来每个工作日,奶奶都会在五点半起床,疑惑之余,我不禁又陷入了沉思。
临睡前,我把闹钟调到5:40,准备明早一探究竟。
“叮铃铃,叮铃铃——”闹钟响了,我一下子醒过来,翻开被子,偷偷爬起身,悄悄拖过乱摆的拖鞋,一脚蹬进去,轻手轻脚地溜进房间。只见厨房大门半掩着,阵阵白雾从里头漫出。我蹑手蹑脚地走过去,贴在门侧,露出半个脑袋,偷偷往瞧。只见奶奶在厨房里忙碌着,她一手持勺,熟练地搅拌着碗中的粥,还不时地递到嘴边轻吹一口气;另一只手,拿起一颗鸡蛋往桌边一磕,蛋壳瞬间四分五裂,掰开蛋壳,那透明的蛋液和金色的蛋黄便滑入锅中,它们混入热油中,跳起了活力四射的舞蹈,发出“噼哩啪啦”的响声。突然“啪”的一声,一滴油炸了出来,奶奶下意识地放下勺子,摸了摸她的右手,眉头拧成一团,却不做停歇,随后又接着给鸡蛋翻面。
窗户已被推开,清晨的阳光不偏不倚地伏在她依然佝偻的背上,额上泛着细密的汗珠,映着那缕阳光,似汩汩温泉,淌入我心田。
我伫立良久,若有所思。
因为我起的晚,早饭总是胡乱吃几口就走了,却不知那些可口的早餐,是奶奶日复一日起早准备的。
待悄悄回到房间,盖上被子继续睡觉,心中却沉甸甸的。不一会儿,奶奶推门而入,温情的话语在耳畔响起:“乖孙子,快起床了!”我掀开眼帘,最先映入眼的是她头上未干的汗珠,心中甚是感动。
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我喝着可口的粥,吃着喷香的鸡蛋,看着奶奶的笑容,我真希望这一瞬间能永远停留。
我没有多问,很多心意,无需挑明,明白之人,自会珍藏。
吃完早餐,我回到房间收拾书包,拉开窗帘,推开窗,窗外,有一束阳光,却不在心里;心里,有一束阳光,却不在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