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猖獗的今天,街上冷冷清清,大家都将自己锁在一隅小小的房子中。但身为一个路灯,我依旧昼夜不停地工作着,为神州大地洒下些许微光。
拾光
“为什么得病的不是我啊!我的孩子才三个月大,他为什么要造这种孽!”接着便是负重的窒息。我低下头,刚才那声音的来源是这位正蹲靠着我的年轻妇女。似乎刚和丈夫通完话,情绪并很不稳定。她再抬头时,便碰上一双清澈的眸子。那小朋友似是对她笑了一笑,从兜里摸出一个小玩意,递了出去:“阿姨,没事的,弟弟这么勇敢,一定会挺过去的!这是我妈妈给我的平安符,记得放在弟弟的床边上,这样,你们一定会平平安安度过这一劫的!”不等妇女回应,便将符塞入了她的手中,只在空气中淡淡散出一句“加油,弟弟”便失了踪迹。窒息的感觉轻了不少,妇女拍拍衣衫,紧攥着那份小小的心意,重新回了医院。虽然是背对着我,但我却依旧能感受到,她的眼中重拾了那份光芒。
正是在早上六点,就着暖暖的阳光,我似乎也发出了橙黄色的光。
踏光
“病人快不行了,马上准备手术!”恍惚中,晃动的几个零星的白光近了……
额上是密密的汗珠,双腿却也狠命奔着。他们的脸上,有着一道道勒出的印痕;额前是豆大的汗珠,洋洋洒洒地顺着脸颊滑下,就着我这个小路灯发出的光看的无比清晰,但他们却也无从顾及。眼神坚定,眉头紧蹙,他们在一片寂静中奔走,忍受着无声的痛苦与死神斗争。脚下的路坎坷不平,可他们只看向前方,愈发像是踏着光来去。白光和衣服相映,反射出的光似乎宣告着他们天国下凡使者般的使命。
现在是凌晨一点,我正尽我最大的努力,发出微光去照亮他们前方的路。
递光
“山川异域,风月同天!”货车上载着一箱箱口罩,在喇叭的滴滴声中,运往数个需要的地方。口罩的包装上,印有各国的语言,虽然无法具体识别,但在那上方,总会醒目地写着:中国加油!它们在第一时间被送往医护人员的手中,海外的同胞们衷心地希望他们能在治疗病患时也保证自己的安全。这一箱箱口罩,似雪地中送来的木炭,温暖了中国人的心,让这个寂静的年有了美好和温馨。
正午十二点,我发出幽幽的蓝光,但愿能够降去人们运输中的劳累。
庚子已过,辛丑已至。街上行走的人渐渐多了,我也在一旁倚着休息的老人的收音机中,听见了各地逐渐减少的感染人数,心情也好了许多。作为一个普通的路灯,能够助全国人民抗击新型冠状病毒,共同寻找光明,是我毕生的荣幸。
但是,我宁愿自己像普通路灯一样,为走夜路的人们引领回家的方向。愿世上没有病毒,没有绝望,这样我就能满足着回归透明,为人们发出微光。和我那千千万万个伙伴们,以及那些不断的发出微光,传递光的人们,将光汇聚在一起,为世界发出惊心动魄的鸿光,这样才能照亮未来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