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在乡间,我总是喜欢趴在爷爷特地为我做的窗子上看来来往住的人。村子里人少,所以每当我看见他们时都热情地和他们打招呼,他们便也回应一声:“娃子好!”亲切的乡音飘荡在我的耳边,久久不 散。
但到了城市,我却收敛了许多。大街小巷人很多,可全是陌生的面孔。我渐渐变得腼腆,好像有一把锁,锁住了我那一颗洋溢着热情的心。
渐渐地,我进入了学堂,变得更加不爱说话。随着年级的增长,到了初中,我就变得沉默寡言了。在学业的压迫下。我似乎是终日盯着黑板的,白色的粉笔成了视线内唯一会活动的东西,他在黑板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我变得只会循规蹈矩,耳在听,手在做,心却不翼而飞了。我的生活圈很小,是巴掌大的地儿。在我的卧室里就有一个窗户,似乎是永远地被我封锁住了。日子一天天流逝,窗上也堆了灰,那个曾陪伴我长大的东西被我永远地遗忘了。
我个子高,却终究抵挡不住这样的压力。我变得古怪,我讨厌与家人接触、沟通。我把自己锁在了一个箱子里,与外界隔绝。我知道我是判逆期,却怎么也忍不住内心的烦躁。
天气灰朦朦,坐在回家的车上,路边妇女们指着对方的鼻子破口大骂,乞丐在为自己的贫穷而悲伤,孩子在跑步时摔破了腿,号啕大哭。世界那样喧闹。我皱了皱眉头,没说什么。
妈妈问起我在学校的情况。这一周什么都不顺利,想着闭口不提这些事,谁知妈妈却火上浇油。我不想说话,就那样沉默着、沉默着。
“说话呀!哑巴了!”妈妈语气极度不好地说。
我别开头,没有回答,我的心似乎麻木了,对于妈妈的语气不痛不痒。妈妈皱着眉头,瞪大眼睛,大吼:“说!”这一声像是在命令我。
我不服气,仍不说,想:“我凭什么要说,你凭什么命令我!”妈妈见了,飞速地开车到家,用力地抓着我的手臂往楼上拉。在房间里大声呵斥我,问我到底说不说。强硬的语气加上动作,像在审讯犯人一样,我觉得不舒服极了。一身犟脾气的我始终不说,妈妈便打我。我从那次之后就与妈妈冷战。好几天后妈妈主动与 我说话,手捧一杯热腾腾的牛奶。她像犯错的孩子一样,结结巴巴地说:“对⋯⋯对不起,是 ,是我不对。”
听了那话,无限愧疚涌上心头,牛奶的热气罩在我眼前,湿润了我的眼角。
我关闭了童年时的窗,怀揣着希望走向了另一个窗,那窗洒进一片阳光,暖洋洋。过去的烦恼让他伴随微风飘走吧!抬起头看看窗外,阳光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