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的联想
绵阳南山中学 崔东阳
指导教师:常雨惜
我淡忘了岁月,因为追不上时间的影子,但我永远记得你在我身边,你和我形影不离,甚至好像你就是我,只不过是褪了颜色。
记得我第一次见你,影子,那是唯一我自己伸手碰到了时间的影子。
我和我的家人第一次团聚,你也一样,只是我可以看到一张张笑脸,你没有,但那天晚上,在小灯的照耀下,你的父母双手可以变成许多不一样的东西,我的父母不行。从那以后,我和你便每天和爷爷出门,我经常靠着爷爷的肩头朝你微笑,不知道那边你和你的爷爷看到了没有,或许是睡着了吧。
我后来开始无忧无虑地追逐时间,虽然我只能远远地望着她的影子,但我不后悔,正如你不后悔陪我一起。
后来我才明白原来不只我的父母,原来小孩子也可以看他们的影子变小动物,虽然过了很久我才让你学会,但已经知足了。还记得那个小游戏吗,大家保护自己的影子,去攻击别人的影子,我可是很厉害的,没有让你受一点伤。我们那时还经常幻想自己是个大人,偷偷躲在身后,让你变成他,感觉自己已经是一个年高的小老头了。
我也思考过,为什么你不愿意出来,而喜欢待在我脚下。我想不通,坐在小操场上休息,而你却缩成了一团,我动了动身体,你便跟着我跑,原来呀,你在怕光,一直藏在我这个小大人的阴影之下,我那样想道。
我以为我长大了,站在十字路口,张开大手,准备拦住时间。很久,她没来,我和你很失望,才回头,她刹时从我们背后冲过,彷徨间,只有影子你碰到了她的影子。
我感觉你才是最好看的,每当我套上心怡的大衣,我都感到自卑,没有你挺拔,好看。你从来不怎么理我,只是夜静人未眠时,我举起手,你也没睡,也举了手。有多少委屈,多少痛苦,无法向家长说明,无法向老师反映,甚至于他们也是源头之一。我很想哭,一直到头来,只剩下你陪着我,听我诉苦,听我抱怨。我将手伸向你,你原来大大的手一下子变小了许多。我摸上了你,冰冷的,有点粗糙,不知是墙,还是你,或者是我,冰冷......
父亲说:“我们追不上时间,因为她一直追着阳光,我们顶多看见她的影子,如果我们向着阳光。”在某个无风的夜晚,你不在,而我再一次在某个角落,隐约见到了她......
举杯弄酒,对影三人,或许我一生也不会有李白的豪放与自嘲。但到头来,我和时间一样,追着别人跑了很久,才发现,也只有影子,一直在我身边。
我看向你,你望向我,静默无言,只是淡灰与斑斓。
2021年11月1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