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旦大学校名的意思是“每天太阳照常升起”。是的,太阳光亮的永恒并不在于烈焰当空的正午,而在于太阳坠落后再度升起的时刻。
曼德拉曾说:“生命中最伟大的光辉不在于永不坠落,而是坠落后,总能再度升起。”他说,到了也做到了。尽管被监禁多年,曼德拉依旧凭借着对“再度升起”的信念、对乐观的追求,最终当上了南非的总统,恢复了黑人统治。
他一定追寻过什么。
在暗无天日的监狱中,正午的太阳不会眷恋他;在众叛亲离的经历中,美好的感情不会眷恋他。那什么还值得他继续追寻呢?也许他继续追寻的,就是那一抹乐观的光亮。
纵观中国漫长的历史,乐观,从来都不乏人追寻。
在古代唐顺宗时期,王叔文、柳宗元、刘禹锡等十人发动变法改革,令人失望的是不过146天,变法就失败了,众人被贬至各地。柳宗元贬谪途中接连经历丧母丧女丧姊妹之痛,这让当时才40岁出头的他一夜之间形销骨立,最终留下一首诗,让整个时代为他落了一场孤寂的雪。
而他的同侪刘禹锡与他一同登科及第、一同变法、一同遭贬。按理来说,也应如此颓然愁苦。出乎人意料的是,刘禹锡在遭贬那一年写下了一首《秋词》。“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打破了秋风寒落叶凉的亘古之悲,反将“晴空一鹤排云上”的秋高气爽唱作主旋律。
从33岁到56岁,二十三年,一直遭贬,刘禹锡人生中最应建功立业的年纪就这样蹉跎,如此精力放在任何人身上都值得他们悲伤一生。但刘禹锡不一样,他在扬州遇见同样遭遇的白居易时却也能写下“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的宽慰。
刘禹锡所表达的乐观,并非一纸空谈。面对此生终不复相见的旧友柳宗元的托孤,他收敛悲痛,抚养孩子长大;面对“桃花梦破刘郎老”,他也能笑答“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
晚霞也值得人追寻吗?是的,追寻的意义在于找到光亮,而晚霞正是光亮即将再度充满生机的时刻。王湾不也说吗,“海日生残夜,江春入旧年”。
拥有乐观,哪怕身处晚霞之中,也相信第二天太阳依旧会升起。无论生活给给予自己多少苦难,也有笑对人生的自信。如果用橘子比喻人生,一种橘子大而酸一种橘子,小而甜。有的人拿到大的就会抱怨酸,有的人拿到了甜的就会抱怨小;乐观的人,拿到小的只会庆幸它的甜,拿到酸的,就会感谢他的大。乐观是永远的事物之所以永远的原因。他是苏轼“日啖荔支三百颗”的忘忧;他是“门前流水尚能西”的醉语;更是无数伟人,从悲叹与绝望中产生对人生的挑战、以勇敢迈向意志的动力。
永远的光亮是暗淡后总能再度点燃的火炬。它永恒的秘诀,不光藏在太阳的东升西落中,更藏在人在命运中挣扎不屈的意志中,什么意志能让人逃出绝望的困境?唯有乐观,唯有面临坠落时,仍坚信自己能再度崛起,一个人的人生才能摆脱深沉的苦涩而化作一丝甜蜜。
乐观是永远的光亮。追寻这抹光亮,才有让人生变得更精彩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