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伴让世界闪闪发光
狂风裹挟雨丝,无情蹂躏花枝
————题记
明媚的阳光洒在大地上,却被浓密的树叶打散,变成一片斑驳的光影,投在漆黑的柏油路上,草木丰茂的夏天,几声鸟叫在清脆的回荡。
轮椅压过地面发出细微的声响,把这份宁静打破了,人的身影由远及近——那是一对老人,老爷爷瘫软地坐在轮椅上,皱纹层层叠叠的堆积在那被岁月磨得沧桑的脸上,两耳连着一根不知做什么用的红色丝线,从鼻子下穿过,一双浑浊的老眼时不时生硬地转动几下。
我常常在放学的路上遇到他们,但冬天从未见过,他们似乎只在春夏阳光灿烂的日子出来,可能是不太方便吧,老奶奶缓慢地推着锈迹斑斑的轮椅前行。她穿着一身粗衣,面容也老了,他们从不言语,在一起陪伴多年,就是这个样子吧。
第一次和他们有交集,纯粹是出于偶然。
轮椅的把手上总是挂着一个老旧的水杯,一次,老奶奶拿水杯给老爷爷喝水,准备盖上盖子时,手抖了,盖子跌落在地上,滚到了绿化带中,这一幕正巧被我看到了,我飞速地跑过去,拾起盖子,递到老奶奶的手中,冲她笑了笑,她接住了盖子,冲我笑了笑,恍惚中,我没有看清她的面容,但久久不能忘记她的笑容。
从那之后,我便会有意无意地去关注这对老人,遇到时也会多看几眼,老奶奶有时会认出我就是那个帮她捡水杯的女孩,就冲我笑一笑,老爷爷有时也会顺着奶奶的目光看我几眼。这一点萍水相逢的美好被我珍藏在心里。
在后来,我的学习压力越来越大,时间拥挤,根本没有曾经的清闲去注意那对老人。尽管他们在我心里并不普通,可我已经忘了我们有多久没见了。也许是碰见过,我却吝啬自己全部放在思考题上的精力,连一个眼神都不肯施舍给这对老人吧。
最后一次见他们,是我终于结束了难熬的期末,考完试回家的路上,阳光暖暖的,我慢慢悠悠散着步,不经意发现,远处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推着熟悉的轮椅走来,是那对老人,但当那人走进时,我愣了:她推的轮椅上没有人了,空荡荡的,十分寂寞。
我好似明白了什么,拼命在记忆中寻找那个轮椅上的身影,可又是那么模糊。轮椅中间坐垫部分已经磨损了那是老爷爷经常坐的吧?把手上依然挂着的那个老旧的水杯,那是老爷爷经常用的吧?此时轮椅上已没有了人,但老奶奶还是推着轮椅来散步,只是她的步伐比之前更蹒跚了。
一霎时,眼前不见了老奶奶,我慌忙转身找她,看见的,是她一个人沐浴在阳光下的背影,虽只有一个人,但她绝不会孤单,因为她知道,有一个人,始终会在轮椅上陪伴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一年了,我没有再见到她。
又是一个充满阳光的夏日,我不禁想起,第一次见他们,似乎也在这样的阳光下。
一阵风吹过,吹落了树上的樱花,花辞枝,将他一并带走了
————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