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窗,阳光正好
那束光琉璃般透明纯粹,美的让人神往,脆弱的让人心疼……
——题记
正值换季,感冒还未好却又上了火,也许正是因为这个,今天的早起的闹钟竟没把我叫醒,等到妈妈来催我时已经七点多了。
我强忍着倦意,拖着没好利索的病体,蹒跚着到卫生间去洗漱。看着自己蓬乱的头发,心里似乎还在为今天起床起晚而懊悔,做斗争。母亲边为我冲药边絮叨和叮咛着,当我正要把思绪转移到所叮嘱的内容上来时妈妈却很着急地说:“哎呀呀……我上班要迟到了……剩下两包你自己……”随即再听到的便只有一声单调而轰鸣的关门声。
约莫一刻钟的时间,我大约的确完成了于我而言的所有琐事。回屋刚想翻开那和我一样睡了充足时间的练习题时,阳台上,窗台边的那几盆在这濒临晚秋仍然嫩绿的爷爷早年种的玉树却吸引了我的目光。我很是惊奇,走过去推开窗刚想要研究一下时几束温和的日光映入我的眼帘,清凉且新鲜的空气顷刻间也涌入肺腑,在我的血液中流淌着……我思绪万千,但似乎确凿没有一丝思绪还在那书山中。
想必是因那束旖旎日光的牵引,我下了楼,在小区恬静的小道上,花丛间徜徉着。那时,我看到了万千只麻雀在嬉闹,在楼与楼,小区与小区之间来会穿梭着,争论着,“叽叽喳喳”在我的耳旁萦绕,但并未使我厌烦,相反,我陶醉其中。我的视线跟随着一只会跳舞的小麻雀一齐落在一颗邻近晚秋却仍葱郁的三米高的小树上。她在枝叶上忘我地华美地舞着,连树都被她那娇小的身躯带动,借着暖风也一同尽力地舞着……我似乎感觉有些酩酊,竟也不自觉地扭动着羸弱的病体,这时,我感觉世间万物都在复苏着,充满着活力,我的病也似乎治愈了许多……
忽然,我好像想起几日前的六七点钟的清晨月亮还未为日光所遮盖,遥首东望也仍是历历可见,料想今日也应如是,我抬头去追寻那束月光,没有找到。再次环顾天空时竟发现它在我头的正上方俯瞰着我!兴许是因为这时的太阳已然迈过楼顶的缘故,今早却只能看到半轮淡淡的月影……但就在我感概月亮之际,三两排大雁从高仅六层的楼顶上空掠过,遮住了那仅剩的月光竟向北方飞去了!它们似乎故意告诉我这是春天。还有三两只体型比雁要大的黑白相间的鸟在前后两号楼的楼顶上方的天空中来回徘徊着,不一会便又飞到隔壁小区那约莫二十层的楼旁,环绕着飞上了楼顶,仿佛是在向只敢在五六楼高度上嬉戏的麻雀和信步花草间的我炫耀。那刻我感到自然充满生机与活力,仿佛梦回初春,我的思绪也逐渐和着氤氲着活力的微风拂向在春暖花开时候学校早晨的那次晨读:“建设生态文明就是造福人类……绝不能以牺牲自然环境浪费资源为代价换取一时的……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现在我似乎有些懵懂了祖国为什么要建设生态文明了……
折返又迂回,不知不觉间便已漫步到小区的“北方”了。我看到了隔壁小区种的一两排竹子挺立在两小区的分界线,竹秆虽然有些黄瘦但竹叶仍旧蒙络摇缀,参差彼拂,越过了两小区间那可有可无的墙,和盛夏时无二样。但是这临北的一边倒不如南面的枝叶茂盛,我的心境也不禁有些悲凉了。
这时看到了小区新建好的高高的大楼忽然想起那只在二十多层楼顶上俯视我的那只黑白相间的鸟,我顿时兴起,加快脚步穿进小区里较高的那栋楼里头,立刻冲进电梯不假思索地按了下“23”……但是在电梯上升的过程中我却又有些退却和恐惧了,似乎是因为想起了曾经看过的小说中的一句话:“电梯的恐惧之处在于——你永远不知道电梯门打开以后你会看到什么……”在这期间我听到了这栋楼中的悲欢离合,眼前忽然浮现出一串繁体汉字,大意似乎是:“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电梯门终于打开了,一片苍白的景象,没有一家住户,许是因为仍未售出罢。我推开窗,俯瞰着,感觉世界是多么的渺小,倒是真有些“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了。我看着十字路口旁的车水马龙,有些惊叹,有些感概,但当看到违反交通规则的电动车横穿公路时愤懑和担心便又一瞬间涌了上来。我向北极目望去,又看到了我的小学——我的母校,一段难忘且不敢忘却的美好又有些悲伤的回忆在我的眼前放映着,循环播放,各种情感才下眉头又上心头,我不禁又有些泪目了……
由于城镇化的推进,十字路口四周及四周的四周都笼罩在一片发展的嗡鸣声和铿锵声下。这时我感受到:我所居住的县城也是充满活力,生机盎然,一直在向前发展着,在百感交集下我想到了斯大林统治下的苏联……
在万千思绪的驱使下,我登上了楼顶,看到了我曾经所不曾见过的星河烂漫般的世外梦幻,也确有些“登斯楼也……”的情感了。我目光从城东望到城西,似乎确凿看到了县城的全部光景。我小心地挪动到楼顶沿,搀扶这矮小的栏杆,阵阵寒风透过小袄刻入我的骨骼,那时我心中只剩下了恐惧与敬畏,如《草房子》中杜小康第一次见到芦荡般……我赶紧小心地回到了靠中心的位置,把手搭在一个像烟囱但横截面积要比它大几个数量级的边沿上,但当我仔细看时惊恐的发现那是一口很深邃的,乡村耕地里的大圆井般深不见底的通光口,仿佛有种失足下去就再也上不来的压抑感和窒息感……在恐惧的驱使下,我终竟还是回去了,不同的是:没做电梯。
到楼下,我仰望天空,它仍是那么清澈,琉璃般透明纯粹,只是躺在里面的半块玉盘的颜色又清淡了些许。我行尸走肉似的朝家的方向走着,在距我住处约莫两排楼的距离处我望到了同号楼的那位奶奶,想起她曾两次很深情地邀我去她家做客,但都被我婉言谢绝了,倘若我径直走去她未必不会再邀请我,那时候我就不好开脱了。无奈,我便只好绕了排楼走,到半程时偶然望见好友的母亲在开设的理发店里忙碌着,在小区做工的环卫工人认真地研究着到底算不算垃圾的躺在小径上的完好无损的枕头……似乎一切都同百年前中国的各类职业做工的人无什么两样,但是似乎的确多出了梁启超先生曾经提出的“敬业”“乐业”的品格,这时我感受到当今的中国人的精神似乎已经推开了拿到封建愚昧,麻木不仁的窗户,迎来了爱国敬业,自强不息的旖旎日光。我想,这时候那位给“阿Q”立传的先生应该能含笑九泉了罢……
快到家时,晾晒衣物的邻居奶奶邀请与她素不相识的在小区做工的奶奶去她家休息一下,喝杯茶的话语借着暖风飘入我的耳畔,语言虽然简短但却情意浓厚,意味深长,令人心中涌入缕缕暖流,我感觉所吸呼的空气中弥漫着文明与和谐的气味,沁人心脾。这大约的确是中华优秀传统美德和大同社会的一个缩影吧!
我走到窗台,旖旎日光仍撒在那儿,泛起波光漓漓的金辉,推开窗,阳光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