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的力量
“雪压枝头低,虽低不着泥。一朝红日出,依旧与天齐。”竹之挺,天相齐。
大概是时间良久了,以前肥沃土地的细竹竿早已不见。至于如今的情形,是竹极魁梧,致得行人皆叹“这组好生壮丽。”它映下的影是淡绿的,常与落叶相戏,丝毫不有单调,教人忘而舒意。粗壮的竹竿似乎更绿,是深沉的思考着的人,更像是颜料泼上去的。
风吹树叶沙沙的响,这次的竹却又涩涩,以叶为扇遮风。
轻雁小心地往竹偏枝上跃,使竹微微动荡,停留了几刻,倒挺和谐。须臾,又猛地准天跃,竹枝凶猛地摇晃,这对初生的竹叶是极大的威胁。但初生的竹叶和其他厚而不透光的大叶一般牢牢抓紧细竹,如此坚挺,实在可赞。
也许竹竿太结实,总有人盯其已久。但见位壮汉将铁斧重重往地一掷,便佛袖深吸一口气。也不管布靴满是泥垢。一把抓起铁斧向竹尽力一坎,颇有一番猛虎猎物的神气,但他定睛一瞧,甚是轻蔑地自言“倒比我想的结实些,待我砍了再多言。”他伸手拔出陷入竹里的铁斧,却不如意,他发了怒,使出全身之力,斧未出劲竹,倒教自己摔得落魄,这才叹口气了,弃利斧惜惜离开。
只想几岁前,这些竹初成竹,便迎狂啸之风呜呼。
起初是极温柔的,撩起竹的一缕发,但不及一盏茶的时间,便变了样。
那风似《山海经》中“狰”的怒哮,这般使人受慑而不能,这日狂风瞬起,是致“人秀发飘”而“不得已”,垂眸视,满地淡绿,是幅春色山水画,使人置身其中不能抜。但一思,那竹多是不幸罢。
微抬首,见竹仍“节操棱棱”,拱成弧的身躯丝毫不能证明它服软,倒使人望见即夸赞“好竹劲”。
至初春,竹方伸直躯干,以叶罩天,若田园诗人至此,定兴诗一曲,笑这清香的遮阳地,与拙政园林相上下。
只见竹挺拔,单看一支细枝,也颇有一番姿态,神气极了,也那怪人见了甚为惊叹。瞧竹最高那枝娇枝,实是精致极了,但及暴雨抨击,却毫不含糊的。
暴雨中的景实在朦胧,但要细看,可见那枝细枝迎在最高处,仍挺着。竹叶盛满水,放大了几只胖的虫,真是有趣。
观望着绿竹,纯粹的清新的绿,观出些高雅、秀丽。只是如此吗?逐渐看得激动,原来真正吸引人的是这竹的坚挺。
竹不愧为志士儒士之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