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坐在窗前,细碎的阳光穿过梧桐枝叶,洒在我的脸上,推开窗,几缕微风拂过脸颊,一丝暖意涌上心头,阳光正好。阳光的味道,冲进鼻腔,蓦地将我拉回儿时外婆家的时光。
那斑驳的红瓦房,乡间小道两旁开满野花,进到外婆家的院子里,外婆佝偻的背影晃在眼前,阳光照进外婆的头发,银白的发丝间闪着金光,外婆在院子里晾着被子,瘦小的身躯,吃力的抱起被子,抬起腿,猛地一踮,被子便乖乖的躺在晾衣绳上,外婆喘着粗气,朝我笑笑,“今儿阳光正好。”阳光照在外婆脸上,照在我心里,外婆拿起木棍一下一下的在棉被上敲打着,敲打的地方,落出灰尘,在阳光之下轻舞翩翩,外婆拿着木棍打在高处的时候,踮起脚尖,力气却丝毫不减弱。敲罢,外婆坐在石墩上休息,汗珠在他额前渗出,穿着皱纹勾勒在脸上。我扑进被子里,双手拢住被角,把脸埋在臂间,蹭着外婆敲打过后的被子,贪婪地吸着被子里阳光的味道,带着香气,还掺杂着外婆身上特有的味道。
外婆院子里的阳光总是那么独特,无论春秋冬夏,温暖却不燥热,明亮却不刺眼,我曾在公园里沐浴过阳光,却没有外婆院里的阳光那么柔和了,夜里睡在外婆家的炕头,松软的被子裹在身上,嗅着阳光的味道,漫漫黑夜,再无一丝寒意。
几年后,城里的阳光亦是灿烂,可当我想回味那阳光的香味时,在试图将被子扛到窗外晒,便再也没有外婆家被子的味道了,窗外的汽车络绎不绝,马路上排出缕缕尾气,城市的天空灰沉沉的,一点也不若乡间湛蓝高远的天空。阳光躲在云层之后,很少露面让我再一次回味它的味道了,家中的被子我无法晒出外婆身上的味道,心里空落落的。
这天天空比以往更加湛蓝,空气清新了,我轻轻的打开窗,尽情地沐浴着阳光,金灿灿的阳光抱住我,掏空我心中的烦恼与杂念。温暖、纯粹漾成一只旖旎香。阳光正好,给予我温暖的熏陶。午后,温暖的阳光牵引我,相信那年迈的外婆勾起我的回忆,记得那天,推开窗,阳光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