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微亮,嵩城里的那群健朗的老人就已经在公园里开始健身活动,有人踢腿、练操、跳舞、舞剑的好不惬意。
突然一声惨叫打破了这原有的安宁。
“哎!都让一让啊!要撞到了撞到了。”一个穿着工作服腋下夹着公文包的青年人骑着自行车摇摇晃晃的到了警局。“
小宋啊,你怎么来这么晚啊,大家都等着你呢。”
“路上有点堵车,”那位叫小宋的青年人理了理头发接着说:“怎么样了,听李叔说今早一位大妈在东边的公园里发现了一具尸体,有人来认领吗?”
“嗯,家人刚来在审讯室呢,你去看看吧。”宋青点了点头便急匆匆的走进审讯室。
“小李,家人有提供什么有用的信息吗?”宋青翻了翻笔录问道。
“目前只知道被害人昨晚八点与同事聚会后便再也没回家直至早上五点被人发现。”
“尸检报告呢?”还在尸检中,初步判断被害人是被利器所杀且死法残忍。”
“好了,你先出去吧。等会儿我......”话还没说完便被对面的妇人打断。
“警察,警察求求你,求求你帮帮我们吧,我们家老张这辈子没干过亏心事。”对面的妇人死死拽住宋青的衣袖如同抓到救命稻草一样,脸上的妆容早已没有了昔日的光彩。
“阿姨你先别激动,先听听警察怎么说。”
”小杉啊,你不懂阿姨的心情,阿姨......”祁杉低着头站在一旁。
“阿姨您先听我说,希望您能配合我们的工作不要对我们有隐瞒。”
“好……好好”那位妇人断断续续的答着。
“被害人在去世前何什么人有过过节吗?”
“过节?那倒是没有,不过前天他回来说因为职位问题跟他的同事差点打起来。”
“被害人在哪工作?”
“就在光华大道的那个工程建筑公司。”
“小李你先派两人去问一下前天下午发生了什么。”
“阿姨您先回去,有消息我们立马通知您。”说罢祁杉才开口道谢,搀着那位妇人走出审讯室。
“张姐,我和李叔先去案发现场调查。”说着宋青便动身走出警局。
“对了小李,尸检报告出来了吗?”张姐低头整着笔录。
“快了,估计40分钟便能出来。”
“恩,报告出来立马发给宋清。”
“王姨!还是老样子。”祁杉掀起门帘向餐馆里正忙活的女人喊道。
“哎好!对了杉杉你隔壁那个张居是怎么了,你把张居他媳妇安顿好了?”祁杉点了点头接过饭喝了一口。
“不知道那张叔得罪谁了,尸体可吓唬人了。”
“哎,真是世事无常啊,”王姨叹了口气挥挥手说:“不提了,跟咱没啥关系,杉杉昨天你手没伤到吧?你怎么不跟阿姨说让阿姨来收拾,那碎瓷可利着呢,割到你手可咋办啊?”
“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祁杉笑了笑“王姨我可不是三岁小孩了。”
王姨一听这话便爽朗地笑了起来“是是是,我们杉杉长大了!”
“李叔,这一带没监控吗?”
“原先有,这不是前几天上面刚下令说要大修路灯监控啥的全拆了重修。”一阵风吹了过来带着血腥的味道,暗示着那两位警察这里曾发生了一起不可诉说的事,警察之所以追寻真相是因为真相是这个世界唯一的光。
“李叔,尸检报告出来了,致命伤是脖子上大动脉的伤口,从伤口走向判断凶手是左撇子,被害人是在昏迷后被杀害,因此凶手可能是女性或体质较弱的男性。”宋青一只手拿着手机半蹲下来用另一手摸索着草坪,这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喂,青哥,我们在公司这儿有了进展,公司里有一个叫余政的人跟死者关系异常僵化,而且......”“那个张居的死杂碎死了那是他活该,他死了才是好事!大家都是正大光明的选拔就他一个耍小手段,我呸,人渣!”还没等对面的人说完,余政的声音便从手机里传了过来
“先生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王林你先把那个余政带回警局,我和李叔过会就回去。”
“好,那我们先回去。”说罢宋清半蹲着走了几步,一个袖口在草丛里躺着,宋清扭头大喊“李叔,快来!找到东西了。”李叔快步走来说:“先带回警局吧。”
这个世界有光吗?光是什么?光便是人们所说的真相,真相即光,光即真相...”祁杉的手机里放着这段话。
此时的警局乱成了一锅粥,宋青急匆匆的走进审讯室,半小时后宋青皱着眉头走了出来。
“小宋,你今天忙了一天了先回去休息吧。”张姐拍了拍宋青,宋青也没推辞作了一番告别便回家了。刚到家王林便打来了电话:“青哥,那个袖扣和余政的一样,但余政昨天有不在场证明且不是左撇子。”
“知道了。”两人寒暄了一阵便挂了电话,宋青看着窗外神色昏暗不明。
第二天一早,祁衫的门铃响了起来,“宋警官?是有什么事吗?”
“是有几个问题需要祁小姐回答一下。”宋青刚迈进来便觉得这屋子太过压抑,厚重的窗帘站在那挡着窗户,阳光被阻隔在窗外。
“您先坐,我给您倒水喝。”宋青悄悄打开录音,“听说祁小姐是单亲家庭?”
祁衫倒水的手一顿,随后点了点头,宋青接过水杯,“祁小姐的父亲是死于19年前?”
“是,是车祸。”
“您看,光顾着说别的事儿了都忘了正事儿了,耽误祁小姐时间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宋青赔着笑,摸了摸鼻头,“没事,宋警官有什么事就问吧”
“祁小姐会觉得凶手是谁?”宋青敲着杯子满不在乎的问着像是在问今天的天气一样。
“张叔叔公司里的那个余政吧,前几天还听着人说张叔叔差点跟他打起来。”祁衫喝了口茶像是斟酌了一下才慢慢开口说着,宋清点了点头不动声色的关了录音。
“祁小姐请问洗手间在哪儿?” 祁衫指了指。
“失陪一下。”片刻过后宋青出来说道“祁小姐谢谢您的配合。”宋青伸出手,祁衫伸出左手与宋青相握,“ 祁小姐您的手怎么了?”祁衫愣了一下“前几天去楼下王姨家的餐馆吃饭,不小心把碗打碎了,收拾的时候不小心割到了。”
“祁小姐,下次小心点 不打扰您了,再次感谢您的配合。”宋青笑了笑看了眼窗帘说“祁小姐不把窗帘拉上吗?多晒晒太阳对身体好。”祁衫默了一会儿说“不了,我不太喜欢阳光。”
宋青从祁衫家里出来给李叔打了电话:“李叔你去祁衫楼下的餐馆打听一下看有没有和我给你发的图片里一样的瓷器,嫌疑人已经有了下落 你先把祁衫带回警局吧, 我马上回去。”宋青在路边打了个车 “师傅去警局。”说完宋青看着手里的那个黑色袋子心里已经有了答案,祁衫还下意识伸出的左手让一切的迷雾不吹自散,“还是因为放不下父亲的死吧。”
不一会儿祁衫便被带到了警局,审讯室里宋青拿出录音以及那个黑色袋子“祁衫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呵,你就凭袋子里的一块带血了破瓷片、一只袖扣和一段毫无逻辑的录音,就断定人是我杀的?”祁山一脸嘲讽的说着。
“是,就凭这些与张居的血完全一致。”此时张姐风风火火的拿着DNA报告走了进来“经调查诊断你祁衫过去有左撇子的生活习惯。张姐站在宋青旁边看着祁衫,“你的动机是十九年前的车祸吧,当时没有人相信一个小孩的证词,这起案件被判为意外 你便开始了十九年的谋杀,是,你很聪明,你这样众人的注意转到余政身上,但你忘了余政不是左撇子,你也不应该在杀张居的时候太过激动以至于你在下意识用了左手,你练了十九年与常人一样的生活习惯,可你还是忘不了以前的生活习惯。”宋青看着祁衫一字一句地说着。
“祁衫!你一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自从你那父亲死了之后我们家老张对你照顾有加,你怎么这么没良心啊!人渣!” 一位妇人冲了进来拽着祁衫的衣领大喊。
祁衫沉默了一会儿笑出了声“我没良心?到底是谁没良心!那个张居建豆腐渣工程被我爸得知,我爸好心去劝他,你猜那个张居怎么着?”祁衫冷冷地看着审讯室里的人。“他张居才不在乎人命,还反过来威胁我爸,后来他拦不住我爸,看着我爸的背影坐上车径直撞了上去!我呢?我目睹了一切!” 祁衫的胸口起伏激烈。
那位妇人定在原地张了张口最终没有说什么,“可是真相总会到来的,就像早上的第一缕光总会照到你的身上,你的案子 我们一直在调查着。”宋青直视着祁衫的眼睛,“真相?你们真的信吗?我的世界没有真相也没有光,是你们亲手把我的光遮住了,从此我的世界一片黑暗。” 祁衫不知何时哭了起来,审讯室里一片沉重,只有祁衫低低的哭声和众人的呼吸声。没有人说话,只有两个警官走向祁衫将她带了出去,那位妇人双手绞不敢去看祁衫,宋青看着祁衫的背影直至走出审讯室,她的光再也没有了她的真相也随光离去,祁衫所知的真相是他此生追寻的唯一一束光,宋青此生追寻的光便是唯一的真相。
真相即光,光即真相,在这个黑暗混乱的世界,唯有追寻真相才能见到那一束光,也许真相会被掩埋也许光会消失,但真相与光总会在下一个黎明携手而来会伸出手向你说‘我们终会被你所追寻到的’”不知是谁不知是打开了手机放着这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