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陌上,岁月无边,历史的年轮不停的转动,那本叫岁月的书怎么翻都翻不到头。总有些时光,是我们愿意翻开并沉湎于其中的,比如,衣带生风的魏晋;比如,诗酒翩然的唐宋。
喜欢诗词总是对那段时光心向往之,山水渔歌,乾坤日月,繁华寥落,低唱浅斟,在哪些诗句里宛然如初。昔人已逝,但我们仍可以通过这些诗句追寻着他们的脚步,与千年前的诗人来一次美丽的邂逅。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在这个喧嚣的年代,不知能否有人记起在一千多年前有一位远离尘嚣倾心云水的诗人,印象中的他时总是散淡如尘,不徐不疾,这是他天生的寂静淡泊。鲁迅先生说他是一个非常平和的诗人还说他的态度是不易学的,他非常之穷,心里却很平静。固穷守节,安贫乐道,这便是陶渊明。他说:“富贵非吾愿,帝乡不可期。”山水田园是他一生的归宿,他就在那里,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他就在那里,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对于他来说东篱有诗,南山有酒便足够了。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大唐因为有了他,才有了风情万种,他是诗人,但人们更愿意称他为诗仙。余光中说“酒入豪肠七分酿成了月光,余下的三分啸成剑气,绣口一吐,就半个盛唐。”三分豪情,七分醉意,这便是李白,绝代的潇洒。“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这是他的才情;“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这是他的狂傲;“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这是他的风骨。于他万丈红尘就是一场宿醉,他有颗豪放之心,盛得下世间万种风情,潇洒飘逸,卓尔不群,这是唯一的李白。那样的风流与风骨,世间无人再学的来。
“江村独归处,寂寞养残生。”一千多年了,他永远是那个模样,漂泊着,叹息着,它不同于豪迈飘逸的李白,也不同于倾心云水的陶渊明,他是慈悲的,永远满怀深情的看着世人,于是,人们称他为诗圣与那风流洒脱的诗仙齐名。闻一多说:“杜甫是四千年文化中最庄严、最瑰丽、最永久的一道光彩。”他的人生可谓落魄,即使如此,他仍旧挂念着苍生,也正是因为这样,他的诗才不愧诗史二字。只不过“江村独归处,寂寞养残生。”身影难免萧瑟。世上疮痍,诗中圣哲;民间疾苦,笔底波澜。这便是杜甫,大笔一挥,满纸都是岁月的伤痕。
逝者如斯,大浪淘沙,许多人,许多事,最终都随着历史,被一同磨灭了。但也有人历经千年,仍旧被人们时常忆起,就像他,就像他们。不过“千秋万岁名,寂寞身后事。”古来如此。我们也只有透过他们留下的诗句,才能追寻着他们的身影,来与他们相逢,来与他们邂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