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
——题记
光,温暖而美好的一个字,只是看着似乎也能得到几分慰藉。而美好的东西总是令人心驰神往的,那么,会有多少人如飞蛾扑火般冲向它,又有多少人倾尽一切想去抓住它呢?可这火也不过维持片刻,那么有没有永远的光亮呢?
春寒料峭,凛风一次又一次从窗棂罅隙间溜进来,扰乱我的心绪,窗外树枝被撩得四摇,刷刷声透过玻璃传入我耳,更为原本不平静的心田掀起几分波澜,望着被风从枝头剥离,在空中四散的枯叶,我不禁有几分感时伤怀:冬天,为什么这么萧条呢?
傍晚,原有些阴沉的灰色幕布,此刻却是晚霞满天,红,被映得到处都是,路上街上,窗台上,枯叶堆上,无一不是,似有掀起一番作为的意图。
“吃完饭,出去散散步呀。”爷爷的声音从耳旁传来,我本想拒绝,转过头与他的目光交汇时,往常无异的眼神,唯一不同或许是更多了几分和蔼。不知为什么,拒绝的话,霎时说不出来。我就这么跟着爷爷一起出来散步了。
原本,我以为会有寒风阵阵,事实却安然无恙。我就这么和爷爷走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突然发觉,我似乎还没有认真看过今年的冬,路边零零散散几片枯叶,清一色的褐黄似乎也没什么好看的,树堆中一点突兀的绿,吸引了我的目光,是一颗极小的野草,是什么让它这么顽强,能在逆风中发芽呢?
直到路灯亮起,我才发觉黑夜已将余晖吞噬殆尽了,昏黄的灯光为我们照亮了回程的道路,但路灯与路灯之间的距离并不算近,有不小的一段路处于黑暗中,我有几分胆怯,往爷爷身旁凑了凑,寻求一丝慰藉。
“囡囡,你看。”循声望去,刚好路过一个路灯,暖黄的灯光似是为爷爷镀上了一层金边,熠熠生辉。此刻他不像是那个步履蹒跚的爷爷,而像一个巨人般高大。顷刻,我才注意到他手中准备递给我的手电筒,不知是多久以前的了,满是岁月的痕迹。
“这是你奶奶很久以前买的了嘞。”拿着手电筒的手顿了一下,突然,像是水波无痕的湖面上被丢了一块大石头,我的心也泛起阵阵波澜。突然又好想好想她了,积淀的情绪一瞬间便涌了上来,我想起小时候她那布满老茧却温暖的手裹着我的小手送我去上学;想起他小心翼翼为我挑鱼刺的场景;想起自己突然发现比他还高的喜悦;也想起他坐在轮椅上虚弱的模样;也想起最后一次见她的模样。从她所在的地方到我所前行的远方,遥遥相隔一个天堂。
悲伤此消彼长,我又陷入其中“可是她会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一直一直保护你哦。”爷爷的话,将我的思绪拉回,我打开手电筒,思索爷爷刚才的话,看着眼前的光束,我恍然发现,此刻,我拄着一束光在走,我注视着这一束永恒的光,我想起奶以前的话,或许她从未离开过。
原来世上根本没有所谓永恒存在的光,即使是太阳这颗炽热的恒星,也会在很久的以后消失,但是我想,奶奶所给予我的希冀,便是永远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