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被留住的时光怕是只有当下了
-----题记
关于时光的想象
8.2 郝松婷
丝绒般的白云,懒散的聚在一起,像海中的浪,三只白鸽划过天空,带我望向远方,头轻依在窗上,听着鸟叫和自己躁动的心,肩上的书包压住了我雀跃的心,三步并作两步,走进那个熟悉的小院子,却发现一切都一样,唯独坐在台阶上的奶奶,跟我记忆中的她不大一样了。
记忆中的奶奶是个精明能干又和蔼可亲的奶奶,她常常变戏法似的给我变出好些好吃的好玩的小玩意,现在的她就像打蔫儿的花,几乎是蜷缩在石阶上,嘴里还念叨着一首歌“快快走,大步走……”是她扶着我学走路是教我唱的。
这首十几年前的歌,让我的思绪又回到了十几年前的清晨,在小院子里,我趴在石阶上看着夹缝中长出的蒲公英,新奇又有趣一大串口水滴在石阶上,她把我从石阶上拉起来,替我擦干净脸上的口水,我抱着她的腿,指指那朵蒲公英,向她展示着自己的新发现,她笑了笑,把我放在地上,让我摇摇欲坠的站起来,仅仅几秒钟的站立,也能让我和她高兴好长时间。
她站在我的身后,两只不算粗糙的手抓扶着我肉团子似的胳膊,我瞪大眼睛,像是受到了惊吓似的,我的两个胳膊此时也不老实的上下晃动,妄想挣脱两只手的束缚,即使都是徒劳的,她迈一步,我就要跟着迈一步,在她的“束缚”下,我走出了自己的步伐,初晨的太阳自翻腾的云海中升起,太阳的光辉下显得她无比高大,轻风吹散了那一株蒲公英,让它们带着希望,飘向远方。
现在我扶起坐在台阶上的她,她一看见我就激动的问东问西,我偶尔会答上几句,只是我看着她,觉得她变了,她变矮了,已经没我高了,我搀起她的胳膊,她的手也变得粗糙了,脸上的皱纹比村子里的河道都多。唉,在我们期盼长大的同时,他们也在祈求慢慢变老。时光对于他们来说就像灵活的绸缎,一个不留神就从手中溜走,但他们那粗糙的手又怎能抓住那丝滑的绸缎呢,我打断她的问题,轻声说道:“我们回家吧。” 她轻轻点头,然后笑了,是在笑以前那个小姑娘长大了吗?可能是吧。
夕阳西下,夕阳把半个天空都给渲染成血色,隐隐夹杂着一丝橘芒,可谓是霞光万丈,血染长空。就是在这样的美景中,一老扶着一小慢慢的向家中走去,晚霞拉长了我们的影子,我的影子稍长些,暖暖的晚风吹过,满丛的蒲公英被打散,带着时光在空中相互交织。
当我独自走在那条熟悉的乡间小路,我就会问自己,奶奶又在这里走了多少次,她是不是每走一次就会想起我,但她从来不会和我讲,现实生活里写满了“匆忙”,匆忙到我都听不出她电话里的思念,她是不是也曾对时光有过想象,就像现在的我一样,不对,应该是我在学着她的样子开始了对时光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