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窗,阳光正好
谁心里没有事呢,只不过学会了控制。 ——题记
远远幽山,潺潺清泉,声声鸟鸣,送来缕缕清香。英子已经与她年迈的奶奶一起,在这小村子生活了十二个年头,日子虽然贫困,但总算一切平静安好。
日子与往常一样,奶奶去地里劳作,英子在去学校的路上,手中拿着镰刀,小小的肩上背着背篓,背篓里满是带着露珠的猪草,穿着碎花布的英子在乡间小路自在穿行。没有人知道英子的父母是谁,英子不知道,奶奶也从未跟她聊起,她也懒得过问。但在小山村,小家小户难免磕磕碰碰,闲话渐渐四起,英子的心里笼上了一层阴霾。
这天,英子背着一筐猪草,一步步踱到正在打理鸡鸭的奶奶旁,慢慢地蹲下来,小手托着脸颊,侧着脸,眨着眼,满含深情地盯着奶奶。奶奶瞥了一眼,然后撩了撩额前流着汗珠的白发,笑着说:“英儿啊,回来得正好,快来帮奶奶!”英子愣了一愣,忙点点头。过一会儿,低下头,吐出几个字:“奶,我的爸、妈是谁?他们怎么不来看望我……您啊……”奶奶抚摸了一下英子的头,长叹一口气,抬头看向远处的山,幽幽地说:“英儿啊,他们在山那边呢,走了八九年了吧,会……回来的……挣了钱就会回来的……别问了吧,你这孩子……”英子一阵欣喜,一阵茫然,看着奶奶,不禁有些过意不去,一切是那么渺远,一切又都在远方……
处理完农活,英子走进小屋,看着小屋里的红木窗,窗上模糊不清的玻璃,窗上映着坐在屋外的奶奶苍老的背影和自己那张稚嫩的脸。红木积了许多灰,就像积在英子心头上。英子不禁用手去擦,忽地红木窗下一个小盒子抖落在地,英子捡了起来,拂掉上面的灰,吱嘎一声,打开了盒子,盒子里放着陈旧的黑白照片和一封信,照片上一男一女,外加一个小孩,小孩咧着嘴笑,那一男一女却没啥表情。英子又把那封信打开,里面写着歪七扭八的字,可有一行字格外醒目,那行字笔画很粗,字也很大,还泛着点点淡去的水渍,她扯了扯皱巴巴的纸张,将弯曲的纸角展平,认真读了起来。窗外传来几声犬吠,阳光透着窗射了进来,暖洋洋的,可英子的泪却不自觉的流了下来,闪着光点的泪落在了那封信上,与之前的水渍重叠起来,若隐若现……
已是傍晚,夕阳横卧在山丘上,淡淡的阳光四处折射,奶奶端着饭菜走了进来,吆喝着:“英呀,来哟!做了你最喜欢吃的炸香椿叶。”奶奶将饭菜放在桌上,见英子没反应,便走了过来,看看默默流泪的英子,什么都没说,只是抱了抱她,她的心底比谁都清楚,那一行字也扎在自己的心上……
日子在指间慢慢流逝,转眼已是第十三个年头了。太阳每天照常升起,每天照着这个不幸的女孩。英子已不在意别人的闲言碎语,但仍然记得那行字,对那行字有了别样的理解,过去的就随它去吧。阳光暖暖地照在英子的身上,她穿着奶奶给做的新衣裳,看向远方,撑开双手,走进小屋里去了,又来到那扇红木窗前……
英子推开关闭已久的窗,清新的空气透了进来,暖阳也射了进来,在窗桌上撒下点点光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