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皇者华,于彼原隰。”那漫山的花之茂盛,总是吸引着人们的目光,被踏于脚下的野草,却并不引人注目。
如果我是那埋于地下的草芽,我是否会破土而生呢?我会彷徨着,迷茫着,我不期望会有什么所谓“奇迹”。我不想努力,雨水浸过土壤,我贪得无厌,总是吸取着营养,不思进取,我认为这就是一生。我躲在种皮中,安享着,并不希望离开,外边的世界是可怖的,总有震耳欲聋的声响,我听见号角的声音,那是弥漫硝烟的战场,我庆幸道:“我没发芽,这是幸运的。”
可是我的观念改变了,在这之前,像这个社会的人们一样,不知道下一步干什么。我的心,可能是好奇心驱使,我有点想破土了,我的思想改变是一场不知名的战争,透过那被翻搅过的土壤,望向那没有生机的世界。突然的,我注意到一个人,不知那人姓甚名谁,但他的脸上闪着自信迷人的光,眼睛炯炯有神,似乎他的军队才是胜利的一方,或是说胜利永远在他那儿?我不明白。他牺牲的姿势是冲锋一般的他的战友, 一波倒下又是一波,像是告诉我:坚持,努力,成功。六个字短小且精悍,这像是他们的信念。
我像是羽翼刚丰满的雏鸟,又像是迷途的羔羊,我又迷茫了,我是一粒种子,一个凡夫俗子,我为什么要拼死拼活的奋斗,可那个人,那些人也都是凡夫俗子,为什么要如此拼命的去争取渺小的胜利呢?冲锋的号角又一次响起,我不再想战争,它是残酷而又可怕的,可我又何尝不是?
我想赌上一把,就像那疯狂的侵略者为自己赌把大的。
头上的细石和周围的硬土并不适合生根发芽,我认为突破种皮是简单的,但是几近磨坏的根告诉我:我错了,种皮如同坦克,无坚不摧,但是坦克不是万能的,种皮也有松处,我一直觉得是我不想出去,却是保护我的禁锢我,我认为向地生长是困难的,但十几日的根部猛增告诉我:我又错了。土壤是贫瘠的,长出根后再是茎叶,但我感到无力,好在天无绝草之日,下雨了。我疯狂的吸食雨水,正如外面下雨还依旧疯狂战斗的疯子般,一时间,我感到了生命的乐趣。
又是一个雨天,水把血洗净了。我破土了,我不像其他野草,我长于战场,死亡是无可避免的,但我又代表生命。我发现,胜利的天秤真的倒向那些凡夫俗子,我只想赞叹“疯子”“疯神”。在这漆黑的画布上,再这凹凸不平的纸张上,长出了一颗“坚持”“努力”。
至于“胜利”,我想不久后,就有了。和煦的阳光,第一次照在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