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业的繁重,生活的复杂,太多太多的琐事腐蚀着我双通与心灵的连接,使我渐渐麻木,在精神上日渐空虚。又是一年春日,我走上了老屋的阁楼。
一股混杂着书香和湿木头味的潮湿气息向我匍匐而来,还有满屋的灰尘。我佝偻着背,推开了阁楼的天窗,阳光不偏不倚地洒在我的肩上,尘埃伴着阳光起舞,倒也多了几丝别致的意趣。我望向窗外。老屋已多年无人居住,野草发了疯似的生长着。爬山虎的绿荫像铺盖一样,把后院捂的严严实实的。阳光只得像流水似的从缝隙间流下。
在某一个转头的瞬间,我忽回过神来。这扇窗到底已经多久没有打开了?也是,厚厚的灰尘诉说着岁月的累积,封存着过去,抒写着今日,承载着未来——不需有人驻足欣赏。
我的心生出些许空落,在阁楼上,倚着书架,思考良久。窗外的景色也在悄无声息地变化着。直至皓月当空时,我才回过神来,缓缓走下阁楼,内心的答案已渐渐明晰。
这大抵是我心灵的桎梏吧。
封上这桎梏,很容易。倘若想挣脱它,却又显得分外困难了。
老屋后院的景象再次浮现在我眼前,我不再害怕,窥视这景象深处。我发现,始终有阳光在指引着我啊。
如果你追寻记忆的一角,应该会还记得沐浴春天阳光时的那种温暖吧。那熟悉的一切,就像倒带似的,退回了昨天。令人高兴的是,我们并不会因为记忆蒙尘,就将它遗忘。我仍思念老屋碧绿的河水,湛蓝的天空,纤细的柳梢。记忆中,他们在春光的照耀下,都生出了一种别样的温柔。幼时,外婆总是会站在院门口,和我絮絮叨叨说些什么。记忆虽模糊,但仍记得那句“瑞雪兆丰年”。那时尚不知这句话的含义,只觉冬雪很美。
我又走向阁楼,那湿温的木窗仍然敞开着,大抵是在欢迎我吧。我再次推开窗,晨日的阳光拂过我的脸颊,似乎,就如外婆的掌心般温暖。我趴在窗上,看着暖阳的光辉给新雪镀上金边。看它慢慢融化,慢慢融化。记忆中的阳光,与这时同样温暖吧。
我拂开桎梏的一角,时间凝固了。心里似乎有一股热流升起,往事如流水般淌入我的回忆。我曾想紧紧的抓住过去,让它再也不要像细沙般流走。但它如虚幻的光影般,掠过我的指尖,消失在长镜头下。
过去之所以是过去,是因为它再也不能重演。沉湎于过去的人,只会愈加消沉吧。
老屋的阁楼,一束阳光在那里守候着,好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