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守护的故乡
一
在这个丰收的秋季里,
秋风浮过你丰腴的身体,
我看见了你不一样的容颜。
金色的稻田,青绿的山川,
望不尽的清澈的安宁河水。
故乡,今天的你,
再也没有崎岖泥泞的小路,
再也看不见裸露残损的山体,
再也听不到山河的咆哮,
今天的你使我难以忘记,
这土地上发生的感人事迹。
也许过去的事情已被淡化,
没有太多人将其歌颂,把他演绎,
也许那些汗水只是岁月的痕迹,
静静地随时光的流逝而远去。
二
土地啊,这片养育祖先的古老的土地,
是安宁河将他塑造成千里沃土。
勤劳的先民用牛犁、以锄挖,
让碧绿的水稻铺遍这里,
还给自然一片清新明晰。
许多年以前,这里是荒芜的河滩,
没有生命的气息环绕,
唯有荆棘缠绕,野草稀疏衰败,
牧羊人驱赶着羊群停步于此,
默默唱起了先民的歌谣,
那古老的声音虚无又幽怨。
以前先民耕种土地,
汗水变成稻谷得以养育自己。
后来无数的大山积压先民,
鲜血淋洒在黑色的土地上,
那些丰满的稻粒被抢去,
拖着干瘪的形体嵌入土地。
自铁锤与镰刀的金色敲碎沉重的铁链后,
红色的旗帜飘扬呵护这片土地,
这个秋天稻穗弯弯地铺在田里,
金色的阳光撒在谷子上,
飘香的谷粒歌颂着红色旗帜的魅力。
三
山河,你从高山的夹缝中涌出,
历经曲折汇聚成安宁河的支流,
你保留着山林的沉默,
泠泠地冲刷河床上形态各异的石,
不留任何足迹向前奔腾。
你默默地用自己的身体浇灌万顷稻田,
世代口中你都是温良的天使。
可许多年前的一个夏天,
暴雨瓢泼、狂风肆虐,
你颠覆了我们对你的看法。
你像一头挣出铁笼凶兽,
疯狂地冲撞石头堆积的河堤。
那一夜,
你爬上了绿色的田野,
你红色的身躯淹没土地与村庄,
那一夜,
多少睡梦中的村民被你惊醒,
他们尖叫着、奔跑着,
他们像受惊的马群踏向东边的山坡,
那一夜,
你贪婪地吞噬了他们一年的希望,
你把你体内翻滚的洪浆留在平躺的稻谷上,
那一夜,
他们彻夜未眠,
金色的秋天梦随着你的退去而消失。
在那之后,你再也没有漫向土地,
而是继续成为村民口中的天使。
可那一夜后的事情也许已经被忘记:
红色的旗帜飘扬在你翻滚的洪浆上,
一双双红色的手托起一道坚硬河堤,
把你紧紧地挡在彩石铺满的河床里。
那一夜后,你回到了从前的沉默与淡然,
可一些红色的生命定格在那一夜里,
他们以红色青春的生命保卫着你,
而你用更加温良且永不干涸甘露守护着,
守护着这片红色旗帜下绿油油的大地,
让红色的青春在你奔腾岁月里延续。
四
你看,这山上茂盛葱绿的桉树,
这是岁月给他留下的烙印,
也是那段岁月鲜明的标志。
正是有了这些岁月的桉树,
他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古老的先民来到这里时,
磨琪山他是光秃秃的崎岖的荒山,
先民在崎岖的山上种下了数不尽的桉树,
时光流逝化作了桉树年轮,
无论是狂风还是暴雨,
不论是烈日还是寒冬,
桉树默默地把他染成了青色,
把他绘制成一幅天然的巨画。
那时,油锯渐渐代替了斧头,
斧头虽然锈蚀在家中,
可轰隆隆的油锯整天沉醉在桉树的海洋里,
一片一片的绿色倒在山坡上,
粗壮的古树在拖拉机的轰鸣里远去。
有一天,红色的旗帜再次在他身上垦植,
把嫩绿的桉树携着红色的希望栽在老树旁,
自那一刻起,红色的旗帜保卫着他,
很多年后,一场绵延的春雨落在他的身上,
蒙眬的薄雾飘渺久久难以散去,
新鲜的绿色受不住钻了出来,
那幅图画比多年前的更加繁茂,
更加深绿,更加使人难以忘怀。
五
我在这个丰收的秋季里,
回到梦中时时浮现的故乡,
你的容颜我难以想象,
是画卷里若隐若现女郎?
是东方滚来的烈日?
是梦里浮过的美景盛宴?
可摆在我眼前的是——
金黄的收成铺在红色的旗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