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女孩让世界闪闪发光
故园槐花悄然开,伊若槐米笑颜彩。
若是觅得微光暖,一年四季清香来。
——题记
放小长假时正值槐花开,我乘车一路颠簸,回到母亲的故乡,大片大片的绿色令人心情舒畅,远处深黛色的山勾勒出天空的柔。
五月的风还带着些凉意,捎带着一点浅浅的清香,我觅着香气的来源,寻至一棵老槐树下,槐花是一串一串的,米粒大小的白花儿成团地裹在绿叶里,被风吹地微微点头,有细碎的晨光从叶和花的缝隙中星星点点的泻下,在地上投出一个个小而亮的光斑。
女孩笑着从树后窜出,带着槐花的香。
她的皮肤白皙,眼睛闪闪发亮,在笑的时候那缺了口的白牙就会露出来,她的头发剪得很短,被一根黑皮筋十分随意地扎在脑后。“你就是韩阿婆说的小妹妹吧?你好啊,我叫叶,哎,我去给你摘串槐花下来吧,可香甜了,这槐树从我小的时候就在了。”
她喋喋地念叨,我来不及说什么,就看到她轻车熟路地爬上了树,像只灵巧的猫,我伸长了脖子看,一枝槐花很快地抛下来,洁白的花儿散发着清清的香,质朴地像乡野里放声欢笑的女孩子。
从那美好的偶遇以后,我就跟着她到处跑,她会的很多,把我短短三两日的假期晕染上层层的暖色光。她带我去人家的果林里摘杏子吃,敲开杏核还可以吃到甜甜的杏仁,被果林的阿婆提着耳朵嗔骂。她带我爬上树去寻鸟窝,乡下的鸟儿不怕人,小米摊在手上,它还会小跳着过来吃。我们蹲在井边捏小泥人儿,最后两个人都糊了一脸泥,看着对方“嘿嘿”地笑,我们去河边挖长长的茅草根,嚼起来清清甜甜的,汁水很多,就是有点塞牙。
我们蹲在一块儿吃晚饭,面朝着渐渐下落的夕阳,叶舞着筷子,嘴里包了一大口米饭,含糊不清地说:“你看你看,那太阳,像不像你阿婆腌的咸鸭蛋黄?”我跟着一起笑,差点被饭呛住,叶的眼睛弯弯的,倒映出咸鸭蛋黄一样的浑圆的落日。我哼出两句不成调的小曲,低头戳了戳碗里的咸鸭蛋黄。
一天傍晚,天边已经出现了点点的星子,阿婆蒸了白糖米糕让我给叶和她妈妈送去。我欢欣地敲开门,看到的是拿着柄药勺的叶,她的头发有些乱:“你来啦?快进来吧,自己坐,我给我妈熬药呢!得去看着。”我进了屋,一股浓浓的中药味儿就着一缕槐花香扑面而来,我拈了块米糕塞进叶嘴里,叶嚼巴嚼巴,眼睛都亮了:”这个好吃哎,韩阿婆做的吧,我妈在卧室,你去和她聊聊天吧,她可想见你了。”
叶长的很像她妈妈,而眼前这位半坐在床上的母亲虽安静内敛的多,但那弯弯的笑眼和对客人的热情与叶别无二致。我坐在她床边,她浅笑着拉过我的手:“你就是韩姨家的小孙女吧?这两天在乡下玩的开心吗?”我拼命地点头:“嗯!叶每天带我到处玩!”
她妈妈捂嘴笑了:“叶这孩子,每天上蹿下跳的,没个女孩样儿,跟个小疯子似的,你别跟她乱跑,小心哪儿伤着了。”责备的语气中不难察觉她对女儿的温柔,眼底的爱意都要溢出来。叶在厨房大喊大叫:“妈,我哪儿像个小疯子了?你看我勤勤恳恳,老老实实。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多好啊!简直了!”叶咕咕哝哝地嚷。我和她的母亲窃窃地笑。房间里是中药、槐花、白糖、米糕和安宁的味道。出门时,我瞥见小木桌的一个玻璃瓶中插着支槐花,细碎的花儿被清风逗地微微地笑,那就是叶的缩影吧!安静而又轰烈,美好并且纯粹。
叶就是天使般的存在,有了她,我的世界闪闪发光!我们有了她,我们的世界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