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落是永远的光亮
“世间最美不过鲸落。愿化身为孤岛的鲸,生于海。归于海,长于海,隐于海。”
——题记
她后背一凉,身子一颤,汗如雨下;她脸色苍白,眼神慌乱,嘴唇哆嗦,连手都拿不稳一张轻若鸿毛的纸。
黑暗如一张蜘蛛网,铺天盖地般将她牢牢困住,她越是奋力挣扎,缠得越紧;痛苦宛若一块破千斤的石头,压在她身上,喘不过气。她急促地呼吸着,仍不愿意接受 这残酷的现实。不争气的泪珠从眼角流到下巴,“滴答”落到纸上浸染了诺大的四个字——肝癌晚期。
红肿的眼睛已经没有力气睁开,她闭上双眼,前方是一片黑暗。
突然,母亲昏倒在地上,面无血色,表情凝固。
她站在一旁,惊慌失措,惶恐万分,立刻拨打了急救电话,带着哭腔请求救护车一快再快。
她跪在母亲面前,央求道:“快醒醒,快醒醒,别吓唬我。妈,我胆儿小,害怕……”
没过多久,救护人员到达现场,她紧跟着上了救护车,陪着母亲到了医院。
迎接她的是漫长的等待。
“吱呀——”门开了,医生走了出来。她揩了揩脸,像箭似的嗖向医生:“患者没……没事吧?”
医生取下口罩,回答道:“患者身体虚弱,需静心修养。放心,能够好转。”
她长舒了一口气,踱步走向母亲。
母亲正朝着她笑。
“妈没事。”母亲愧疚地说。
“嗯嗯。”她点了点头,也笑了,是母女间心有灵犀的笑。
“赖我。”母亲咽了咽喉咙,清了清嗓子,艰难地补充到,“妈去献了血……”
她心里一怔,不明白母亲为何情愿献出自己的血液,即使自己瘦比黄花。
黄昏。微弱的光洒落在她的脸上,她睁开眼,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她痴痴地望向窗外,似乎在远眺着什么。
那是一缕风,承载着她的思绪,来到了远方,海洋。夕阳的余晖再次铺在蔚蓝的海洋上,海面泛起淡淡波澜。倏地, 一只鲸跃出水面, 巨大的尾巴搅动着海水,牵起了几米高的巨浪。浪花在夕阳的照耀下,发出金色的光芒——那是鲸鱼的眼泪!那一跃,昙花一现,转瞬即逝。后,鲸慢慢的沉入海底,消失不见……
“鲸落。”她回过神,喃喃自语道,“鲸落!”一瞬间,他感到了无比的温暖与幸福,他的眼里重新燃起了希望,那希望似火,如光,冲破了黑暗,带来了光明——她感觉自己焕然一新!
在倒计时的生命中,她一抛先前的沮丧与失落,变得更加的活泼与开朗。她脸上始终挂着一抹微笑,人们毫不知晓这会是一位绝症患者,直至她生命的最后一刻。
那天,她躺下,再也没有起来。夕阳透过窗洒在她的身上,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颊。在光亮的照耀下,她的泪珠闪烁着晶莹的光辉,搁置在眼角久久不肯离开。她很宁静,也很安详,她没有一点遗憾,她值得。
枕头边,是一张人体器官捐献志愿书。
高二1班 刘锦
指导老师 刘璟